他在腦中過了過今日那些醫仙說的話,忽而抓住一條信息,今日被關在第一天獄的那個仙君……哦,如今不是仙君了,他二人原先都在玉清聖境中,且甚是親厚的模樣。
……嘖,這事自個兒確實管不得,亦不能管。
他低著頭走出重華殿,路過凌霄的時候,眼都沒轉一轉,只瓮聲瓮氣道:「天帝讓您速速離開此地。」
這句話說出,他便要離開,卻不想身後之人竟毫無動作,仿若未聽到一般。
荊竹又倒退了兩步,復而在他身旁走過,口中又重複一遍。
凌霄仿若才聽到他說話一般,大滴的眼淚落在雲階上,口中卻是喃喃道:「他如今已被迷了心智,我能如何,我又能如何……」
便如此說著,他站了起來,荊竹站在他身後看著,大約是跪的久了,他腳步有些蹣跚。
荊竹不由道:「你且隨我拿些藥再回去罷!」
說完,他直想打嘴,本說好不管的,這又算如何?!
凌霄身形頓了頓,背對著荊竹,他唇角微微勾了勾,卻又瞬間變得漠然,轉而道:「不必了,金鳳既是已定了的命格,又何須再救,謝過你了。」
說完,他轉身便走。
荊竹不由皺了皺眉,心中卻不明白這是何意思,遂也回了醫仙館。
這重華殿雖好,卻住著總覺得荒涼地緊,心中不踏實。
一眾醫仙沒一個沖他行禮的……咳,能預料到。
索性荊竹也不是什麼高傲脾氣,便扯著笑道:「諸位莫要當我是什麼藥神,且我們俱是一批上來的醫仙,我也定會拼盡全力保住你們不被替換的。」
一白髮蒼蒼的醫仙只道:「荊竹說到便做到,這點,我信你。」
眾人氣氛才算和緩了些,晚間閒扯時,一小醫仙又提到了被鎖在第一天獄中的清止仙君,口中嚷嚷著,真是世道無常啊。
荊竹這也豁然想起來,便不由問道:「你們可知曉,那天后金鳳?」
「怎的不知,這金鳳可是個美人呢!只是以往日日在那玉清聖境中不曾出門,不經常得見罷了。」
「唔,美人不過是說出來的了,又無人見過他。」
他們這群醫仙居住的略微偏僻些,不會經常到九重天的大殿之中晃蕩,自然不經常得見,咳,傷病之事例外,只是這九重天的神仙哪個受了傷,俱是一粒丹藥便能自個兒解決,皆用不著他們,便更沒有用武之地了。
如今好容易有個小妖狐,還被荊竹一人給攬下了。
荊竹聽著他們七嘴八舌講著,不由道:「我今日倒是見了他一次,我去重華殿送藥,他便跪在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