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瞄著他拿東西的手,除非放下一包,才空得出手像白天在醫院雜物間那樣給她腦袋上來一記。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重霄用自己的頭撞她的頭……
想到這裡,時舟忙不迭把腦袋捂住。
重霄:“……”
時舟祈求的沖他癟了下嘴:她準備好了。
“怎麼?”重霄哼笑了一聲,“就算我要給你點教訓,也不會用自己的頭撞你的頭,這種事情你最好想都別想。”
如是沙雕畫面也就出現在她那顆腦袋裡才不顯突兀。
他光是看出她的想法,稍微想像一下,都無法直視外加難以面對……
時舟沒接話,掀起眼皮,期期艾艾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被她那對亮澄澄的黑瞳注視著,重霄略作停頓:“有話要跟我說?”
她拼命點頭。
“行,說吧。”重醫生大方批准。
時舟就放下護在頭上的手,挪著小碎步在他面前端端站好,先看他一眼迅速低下頭去,復又較勁兒似的抬首跟他四目相觸,提起一口氣——
“對、不起。”
滯頓的道歉,含著一絲絲生澀的清甜。
純白的羽毛在心尖輕微撓過。
重霄全身泛起皮疙瘩,腦子裡蹦出個想把她摁牆上欺負的變態念頭……
他才發現自己是個衣冠禽獸啊?
時舟以為他沒聽清,抿了抿唇瓣,放大音量:“對不起——”
“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重霄心裡翻江倒海,面上不顯,問罷了,小姑娘露出被為難的表情,他再一愣,反應過來了。
時舟在為查他底細的行為道歉。
雖然重霄已經見識過她兩個發小對她的維護,也相信她的髮小是一個群體而非他見到的兩人,但坦白說,他並不認為時舟做得出‘我在碼頭邊看上一個男人十分鐘內我知道他全部’的事。
就算是,也是無心之舉。
發小群體的過分解讀功不可沒。
重霄默默得出結論,‘嗯’了一聲,煞有其事的點了個頭,淡聲道:“我知道了。”
時舟眼巴巴的看著他,對他的回應不大滿意的樣子。
重霄遷就著她的身高,低著頭,認真端詳她的表情,“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