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被設計成迴廊的展覽空間聚集了不少人。
看熱鬧是人的天性,漂亮的小姑娘遭受質疑——這無疑是出好戲。
重霄用餘光環顧了下周圍,沒見到保安的身影,估計全到二樓去了,反而疏忽樓下的秩序。
視線再移到情緒明顯不穩的女人身上, 天知道她會為了自以為的公平做出什麼驚人之舉……
保險起見,他將時舟護在身後,語調里含著提醒,對女人道:“比賽已經結束了,如果你懷疑賽制不公平,可以向主辦方反映。”
少年也試圖參與勸解,遺憾剛拉住母親的手,就被她粗暴的甩開了。
“作為參賽孩子的家長, 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這個要求合理吧?”女人很執著,得不到回應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樣子。
沉默。
時舟妥協地點了點頭。
女人便回到最初的質疑:“你今年多大了?”
“21。”
“21?”她諷刺的笑笑, “好的,我知道了。我的第二個問題是:你才比我兒子大六歲,有什麼資格做評委?”
周圍開始竊竊私語, 顯然也是有疑惑的。
一個21歲的小姑娘,何來底氣評判以全國範圍計的青少年繪畫大賽?
女人咄咄逼人:“這麼年輕,應該還在學校念書吧,是哪所名校?有獲獎作品嗎?或者藝術成就?進省畫協了嗎?怎麼進的?像你這樣的畫家,不知道一個作品在拍賣會上能賣出多少錢?追求藝術的路上也要生活不是?”
典型的家長式問責,打著‘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孩子好’的旗號。
重霄眉心跳了跳。
這踏馬跟醫鬧有什麼區別?
他正要開口禮貌的請這位家長打開大賽官網,詳細翻閱評委簡介的頁面,她問的裡面都有!
時舟卻輕輕將他擋在身前的手臂摁了下去,從而,極少見的、平靜而耐心地解釋——
“如果你說的是資格方面,我有三幅作品分別被巴黎現代美術館、東京藝術博物館和國家當代藝術館收藏。”
“有進國家書畫協會,去年省畫協顧老師推薦我做副主.席,我想拒絕的……我只會畫畫,並不知道擔任這些職務要怎麼幫到其他畫家……”
“在參加比賽的方面,我沒有任何經驗,只在倫敦辦過畫展。”
“代表作叫《海的心跳》,非賣品,我自己很喜歡,出再高的價也不會賣。”
“關於拍賣,我的作品都委託給朵雲軒拍賣行,第一次成交價好像是170萬……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