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誤會,她不是我在路口撿來簽約的。”重霄繃著將笑不笑的臉皮,“簡單介紹一下,她叫時舟,時間的時,輕舟的舟,我國優秀的青年女畫家……比我有錢多了。”
“我聽說過。”潘簡霓臉色稍霽,忍不住多看了那姑娘一眼。
她不止聽說過,新家的書房裡還掛著時舟的畫。
年初在拍賣行三百來萬拍下的,美金。
但潘女士覺得,這錢花得值!
“不是,她怎麼會跟你在一起?”心思轉了一圈,潘簡霓問到重點。
重霄就點了個頭,鄭重其事的開始做匯報總結。
從七月初自己去新海市實習講到在明珠島和時舟偶遇結緣,最後高潮是偽善繼母賣女兒,祁家為遮醜聞強娶著名畫家……
“所以你受命譚雪公開和祁安河維繫多年的地下戀情,明面上給祁家施壓,這種情況下,就算祁安河與時小姐結婚也無法挽回聲譽——”
潘簡霓說著,從桌上拿起咖啡杯,準備喝之前,給出自己的態度:“我暫且不問你承諾了譚雪什麼,能讓她做到心甘情願自毀式公開。我就想知道,你幫時小姐擺脫她家庭給她製造的個人危機,能從中得什麼?犧牲公司的寶貴資源,成全你英雄救美的個人情結?”
“先別急眼,我還沒說完呢。”重霄一臉的有恃無恐,“我得到她的下半生,你得到享譽國內外的傑出畫家兒媳婦,雙贏,有沒有?”
潘簡霓那口剛送進嘴裡的脫脂咖啡全噴了出來,五位數的襯衣髒了一片。
個人形象全無,咳得驚天動地。
“重霄你——”
“別啊,淡定,是雙贏!”重霄起身繞到親媽身邊,抽了紙巾給她擦拭,手掌拿捏起力道,慢悠悠的幫著順氣,“我都26了,結婚不是很正常麼?本來沒打算那麼急,昨天那情況,直覺是個不容錯過的機會,於是我就出手了。”
潘簡霓被殺得措手不及,捏著紙巾自己整理忙活半天,一巴掌拍在兒子壞得叫她牙癢的臉皮上,不解氣,又照著他硬梆梆的胳膊擰了好幾下。
重霄心疼她手疼,側臉貼過去,“照這兒打。”
潘簡霓被他嬉皮笑臉的弄得沒脾氣,鬧心的把那張臉推開。
“行了,少煩我,跟你沒那麼要好。”笑著說氣話,餘光止不住的往玻璃牆外端詳,傑出青年畫家,她的兒媳婦。
之前那點兒靠想像支撐的不滿和挑剔再沒有了。
時舟才不是空無一物,那叫空靈、仙氣!
畫家與生自來的清新脫俗高貴氣質,一般人身上找不到!
“滿意了?”重霄彎身貼著潘簡霓的臉,與她視線方向保持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