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完成勻速下降的過程,來到停車場。
厚重的金屬門還沒完全向兩端打開,重霄先跨出去。
著急回家!
陶暖拔回神來,叫了他一聲,跟著追出去:“不是說要推遲個人畫展?”
男人聞言頓下身形,側首餘光瞥向她,見她手機里顯示的是老萬那條長博,思量了下,道:“原先決定無限期推遲畫展的原因在那幅‘半成品’,現在事情解決了,我跟老萬這人接觸下來覺得沒什麼問題,既然他願意贊助,舟舟的狀態也調整過來了,沒理由不繼續。”
這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肯定式。
“既然是這樣,那請交給我負責!”陶暖態度相當堅決。
禹孝東鬧不明白了:“不是……這都年底了一堆的事情,咱們家藝人在哪兒跨年啊,明年的檔期都沒落實,你幹嘛非要攔這活兒?”
“你不懂!”陶暖比重霄還在意,“這是時舟第一次在國內辦個人畫展,以她在繪畫藝術上的成就,絕對會受到業界的廣泛關注,而這種關注度是以‘世界’範圍計的!萬忠鑫充其量是個超級暴發戶,是!我承認他對文玩古物的鑑賞能力很強,但他為了收藏作品葷素不計,使的一些手腕也並不好看,我不放心把時舟的畫展交給他,既然只是贊助方,那就老老實實的出錢好了!”
禹孝東被她不帶喘氣的一番話凶得直縮脖子,“我就單純的納悶了一下兒,您不用這麼激動,真的……”
陶暖做了兩個深呼吸,平復情緒後,對重霄鄭重請求:“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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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剛過五分鐘。
禹孝東把車開到藝術園0109號住宅外,坐在後排看文件的重霄自然而然抬起頭,微沉的眸光穿過鐵門,掃向整棟房子——
從外面看去,所有窗戶里都黑漆漆的。
仿佛裡面壓根沒住過人。
重霄默了一瞬,忽然感到人生艱難。
他家姑娘不管婚前還是婚後,入夜一定會把整棟房子的燈打開,恨不得與白日媲美與日月同輝。
眼下這個情況……
禹孝東還不識時務地笑出聲:“經歷過熱搜血雨腥風的洗禮,怕不是太子妃從此不再害怕孤單的夜晚?”
重霄盯著後視鏡里他笑得變形的臉:“要不跨年你去非洲吧好不好?”
禹孝東笑不出來了,哭喪著臉求放過。
重霄變作冷酷無情的象徵,視線從後視鏡的左邊移向右邊,對陶暖交代:“舟舟的畫展交給你負責,具體細節你和她溝通。”
做完今晚最後一個安排,下車,回家,看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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