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太宰治甚至深深地嘆了口氣,一副頗為遺憾的樣子。
織田作看了一眼旁邊的林緣,見他絲毫沒有被嚇到的樣子,又看了看已經縮到角落裡的老闆,不由得在心裡暗暗佩服。
「我最近倒是和往常一樣,前天路過某個街區的時候救了一名從樓上掉下來的孩子。昨天阻止了一場搶劫案。今天保護了差點遭受襲擊的高管。」織田作說著,舉起杯子喝了一口。
「啊——果然是比我的生活有意思啊,對吧,小零元?」太宰感嘆了一聲,整個人像沒骨頭似得趴在了吧檯上,懶洋洋地看著林緣。
林緣:「我倒是覺得你的工作更有『刺激』性呢。」
「既然小零元這麼說了……不如我們調換一下?反正我也很想去體驗一下學校的生活呢。」
林緣立馬搖頭:「我拒絕,你還不如自己註冊個學籍。」
之後幾人又天南海北地聊了許多東西,也切了林緣帶過來的蛋糕。太宰雖然嘴上嫌棄著甜食,但還是往嘴裡塞了一塊。
酒過三巡,太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們今天還沒有乾杯過吧?」
「好像確實是這樣。」坂口安吾點了點頭,舉起了手裡的杯子,「那就祝你生日快樂。」
「但是我想換一個理由呢。」太宰的手指輕點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響。
「什麼?」織田作問。
「為野犬乾杯。」
那是林緣第一次見到織田作和坂口安吾。
也是最後一次。
——
「餵?」這是那天晚上之後,太宰治第一次給林緣打電話。
耳旁是「轟轟」的爆炸聲,還有「噠噠」的腳步聲,以及衣料劃破空氣帶來的聲音。
「餵?」林緣忍不住重複了一遍。
「林,我還以為你睡了呢。」腳步聲頓住,太宰的聲音從對面傳來,帶著微微的喘息,語調卻依舊輕快。
「怎麼了嗎?」林緣抬手看了一下表,凌晨一點。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聽一下你的聲音了。」
「?」林緣有些不明所以。
「嘛,我的那瓶酒還在你那裡吧?」對面那人突然沒頭沒尾地來了這麼一句。
「嗯。」林緣下意識地點頭,隨即意識到對方也看不到,便應了一聲。
「我改變主意了。」對面的聲音有些縹緲,似乎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那般,「如果你確定不喝的話……就把它倒在我的墓碑上吧。」
「什麼?」林緣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時電話那頭傳來了中也暴躁的大嗓門:「太宰治!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閒情逸緻在這裡打電話!」
而電話的主人似乎完全沒有接受到中也暴躁的情緒,慢條斯理地說道:
「我這不是……」
「提前準備一下我的臨終遺言嘛。」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