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的人瞬間被玩偶的陰影罩住。
方芷闌伸出大白熊肉呼呼的小胖手，拍了拍她的頭頂。
然後又從自己手中取出一支氣球，遞到她面前。
「給、給我的？」藍漾意有些吃驚地張著嘴，瞪大了眼看向方芷闌。
嗯嗯，躲在白熊後面的方芷闌點了點頭。
要不是看你可憐…
大白熊憨里憨氣的動作，叫藍漾意莫名想起一個人。
不對不對，藍漾意搖了搖頭。
她是不是迷路迷糊塗了，居然將誰都能看成那個傻裡傻氣的學妹。
見她愣著不接，方芷闌又將手中的氣球，往前遞了遞。
「謝、謝謝。」為自己的失禮有些不好意思，藍漾意臉紅著，結結巴巴地接過了氣球。
不用謝，大白熊圓圓的眼睛似是在盯著她，咧著嘴笑，搖了搖頭。
緊接著，便有眼尖的小朋友瞧見了二人間的動作，大聲喊道：「媽媽我也要氣球！」
見狀，家長果真推著孩子上前：「麻煩也給我們一個氣球。」
見可以領氣球，不知從哪裡突然冒出來了一堆大人小孩，將方芷闌團團圍住，找她要氣球。
她被人流卷夾著，逐漸遠離了藍漾意。
手中的氣球，也被分得乾乾淨淨。
哦豁！方芷闌看著自己空空蕩蕩的手心，都怪群眾太熱情，她好像把阿姨的囑咐給忘記了。
生怕等下還會有人聞風而至，方芷闌決定先行撤退，忙轉移到下一個地方去。
而在她看不見的身後，手裡舉著氣球的藍漾意，鬼使神差地站起來，跟在了不遠處。
有了這些小插曲，三個小時過得很快。
美滋滋地回到一開始的房間，阿姨也沒有因為她將氣球全部送人了而責怪半句，反是幫著方芷闌脫下玩偶服，給她數了三百塊現金。
握著自己一上午辛辛苦苦掙來的錢，方芷闌唇角上揚，猛吸一口新鮮空氣，將它們全部揣到包里走了出去。
有了錢，瞬間就有了底氣，方芷闌一蹦一跳，腳下生風，走出六親不認的步伐。
然後下一秒就藍漾意帶著震驚叫出的「方芷闌」三字打回原形。
「呃…」方芷闌腳步一頓，側頭看向手裡還舉著自己送出去的氣球的藍漾意，氣焰頓時消下來，「學姐？」
一時間，藍漾意還有些懵，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就像是做夢一樣，一個大白熊進去，出來了一個方芷闌。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方芷闌看。
剛才從玩偶里出來後，方芷闌隨手紮起的一個高丸子頭，額前碎發凌亂，因為在狹小空間裡待久了，臉頰還帶著淡淡的粉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