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一次,是緩緩向前移動。
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圍場,景福先下馬車,隨後方芷闌跟著走出來。
即便有帷帽遮住臉,她剛一現身,便引來無數目光。
或探究,或艷羨,或打量…
尤其在場的男子,出身世家,各個都閱美人無數,即便她不露臉,也能猜得出白紗下是何等絕色,皆頻頻側目。
只是因方芷闌身邊的景福公主冷著臉,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才不得已作罷,打消了親近美人的心思。
前邊的景福走得飛快,方芷闌又看不清路,幾乎是踉踉蹌蹌小跑著才追上她,跟著進了公主的帳篷里。
環視一周,屋子裡沒有旁人,方芷闌終於可以將帷帽取下來,微微喘著氣。
「誰叫你取下來的?」景福面色不善。
哦,方芷闌老老實實,又將帷帽戴上去。
保命要緊,骨氣算什麼。
景福就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般不著力,她別過臉,懶得多看方芷闌:「本宮去找皇兄有話要說,你在這兒乖乖等著。」
方芷闌頭點到一半,又想到什麼。
眼看著景福要走出帳篷,她急得顧不著其他的,忙追上去:「等等!」
「還有什麼事?」景福依舊沒好氣,身子卻不知不覺朝方芷闌的方向側過來。
「公主…」她突然伸手,扯住千縷玉的衣袖,可憐巴巴地,「我一個人怕。」
為了達到目的,裝傻這種小事,對方芷闌而言,不過是信手拈來。
她額上垂下幾縷凌亂髮絲,眼波流轉,宛如誤入狼窩的小白兔,可憐得瑟瑟發抖。
景福被她這樣一看,便忘記眼前的人本是在朝堂上爾虞我詐的臣子,只是個無枝可依的弱女子。
若放她一人在此處,保不齊會有登徒子闖進來…
方芷闌看著千縷玉臉色變暗,卻最終點頭道:「你將帷帽系好,隨本宮一起去。」
沒想到如此順利,方芷闌粲然一笑:「多謝公主。」
放心,她一定會系「好」。
「好」得不能再好。
太子的帳篷就在不遠,誰知二人到達時,他並不在帳中,據下人所說,是獨自去了後山的湖邊。
好在湖邊沒有旁人,照樣可以說些私密的話。
千縷玉遠遠看見岸邊長身玉立的人,便出聲道:「皇兄!」
「景福?」本是在獨自賞景,看見她突然冒出來,太子略微詫異道,「你怎麼來了?」
「我有事同你說。」只有在太子面前,千縷玉才帶著些少女獨有的爽朗與天真。
「那這位是?」太子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她旁邊的方芷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