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一輪明月高懸,方芷闌被千縷玉靠著廊柱兇狠按著,力氣又大不過人家。
只得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直到另外一聲驚呼打破這份平靜:「玉兒,你這是在做什麼?」
今日,還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方芷闌不由得苦笑。
能在皇宮中稱公主小名的,只有帝後二人。
此刻皇帝跟他的貴妃正不知在何處卿卿我我,哪裡顧得上這頭。
因此方芷闌看著皇后花容失色,無奈理了理自己被千縷玉弄亂的衣襟,無奈行禮道:「臣參加皇后。」
姿態從容,置身事外,仿佛剛才被強吻的人不是他。
沒辦法,誰叫方芷闌對景福這種突如其來的發瘋早就習慣了呢。
皇后的目光在二人之間游來游去,沒想到自己素來要強的女兒,喜歡的竟是這種文弱書生,且在御花園裡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
看來已是情根深種…
幸好皇后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也只是剎那的震驚,隨即便恢復原態:「你們隨本宮來。」
又囑咐身邊的宮女:「此事,你知道該講不該講,去把太子殿下叫到我宮裡來。」
「是。」小宮女低頭道,轉身離開了。
久在深宮,她對這些事自是見怪不怪,要想活下去,就得學會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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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皇后的寢殿之內,她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二人,緩步走到方芷闌跟前:「抬起頭來,讓本宮看看。」
不愧是親生母女,方芷闌心道。
她剛穿過來時,景福說的似乎也是這話。
因此,她及其熟練地,抬起了自己的頭。
嗯,皇后心底暗自肯定了聲。
面容清秀白皙,眸光坦蕩,看著是個老實人。
只是身形過於單薄,似乎女氣了些。
不過見玉兒方才的樣子,定是喜歡得緊,倒不必如此嚴苛。
「你便是方家的尚書郎?」面前傳來不怒而威的聲音。
「回娘娘的話,正是。」
方家…
雖是大家族,卻比往日沒落了許多,若玉兒嫁過去,定沒人能欺負到她頭上。
再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家底尚有,玉兒若是去了,也不會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