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方芷闌不但沒有感動,反而在心底冷哼了一聲。
她如此體貼,怎麼在床上的時候就不知道疼惜自己半分了?
呸,虛偽!
與她心底所想不同,千縷玉看方芷闌卻是越看越順眼。
看她水汪汪的眼底,千縷玉便忍不住想湊上去,親一親方芷闌光潔白皙的額頭。
偏偏眼下有人,方芷闌又在清醒狀態,景福自是不可如此莽撞,只得心底嘆息著作罷。
早知如此,昨夜便該多親幾口。
二人吃飽喝足,已是日上三竿,這才出門去皇宮拜見父皇母后。
這大概就是倒插門的生活吧,方芷闌心道。
等回到現代,自己說不定還能出一本書,洋洋灑灑寫上十幾萬字,親自展示一個倒插門是如何過日子的。
沒想到上朝時要見老丈人,下朝後還要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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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真叫方芷闌言中了,皇帝此時正在朝堂之上,聽太子派和六皇子派爭執不休,到底要派誰赴邊塞平叛,尚來不及見二人,於是方芷闌同千縷玉見到的便只有皇后娘娘。
對於千縷玉這個女兒,皇后是打心底里疼,不然也不會慣出她這一身臭脾氣。
因此對方芷闌也是愛屋及烏,加上她皮相本就不錯,看得更加順眼起來。
又見方芷闌事事都跟在千縷玉身邊,景福說什麼,她便做什麼,便更是滿意。
母女倆閒談了一會兒,方芷闌這個所謂的「大男人」自是不便久留,便找藉口先行告退,自己出門瞎轉悠。
閒著沒事,她又想到張氏此刻在方家想必上極為不好受,便決定回方府去看一看。
本朝官員足足有十日的新婚假都不用上朝,方芷闌慢悠悠地坐在馬車上,除了腰部隱隱作疼,倒是十分愜意。
果不其然,回到方家,便見張氏一個人又躲在方芷闌原本的舊屋子裡哭,方芷闌寬慰了好一番,她才放心下來,最後似是想通了:「闌兒,既然命已是如此,且公主並未將你的事情抖露出來,你都不如順勢而為,平日裡定要討她歡心,切莫讓公主生你的氣…」
這架勢,如同在勸剛出嫁的女兒善待夫君一般。
方芷闌生怕讓老娘知道自己跟景福之間早已什麼樣的爭執都發生過,只得小雞啄米般點頭,假裝聽得很認真。
張氏這才寬心下來,重新梳妝,洗手為方芷闌做羹湯。
喝過蓮藕排骨湯之後,就是時候回去了,方芷闌正走出大院門,便迎面與一位腳步匆忙的少年撞上。
來人抬頭,當即畢恭畢敬對她行禮道:「長兄。」
方芷闌仔細看了兩眼,這才認出來他是誰。
原來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庶弟方文。
少年模樣清秀,臉蛋還與方芷闌平日照鏡子時有幾分相似,她點了點頭,拿出長兄的做派,順口問了句:「這般著急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