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方芷闌伸手,輕輕拍拍她的背。本想說些什麼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但念及那可是萬萬歲的天子,這樣說豈不是咒他?只得閉上嘴。
「父皇雖然對皇兄苛刻。」景福開口,嗓音低啞,隱約帶著哭腔,「待我卻是極好的,自幼我想要什麼他便給什麼,我去御膳房裡打翻墨水,污了大臣的奏摺,他卻只是擺擺手叫我別告訴母后…」
景福就這樣靠在她的肩頭,難得流露出幾分脆弱,頭上的白珠點翠金步搖輕輕顫動。
她又道:「阿闌,你知道嗎?小時候我常惱為何自己不是一個可以揚名立業的皇子?現在,我卻慶幸,自己只是個公主,一個什麼都不用再擔心的公主。」
方芷闌面露疑惑,不懂她為何突然提及此事,歪頭看向景福。
「母妃同我講,皇嫂兩年未有所出,須得替皇兄留意側妃的人選。」景福道,「且日後,他定然會有更多的妃子…」
這於情於理倒也是講得過去,眼下的情勢,眾人只等太子歸來登基。
若成了帝王,為了穩定局勢,為了皇室血脈,三妻四妾,五宮六院,哪個能少?
「而我只有你一個,便就夠了。」景福突然在她懷中坐端正,將方芷闌攬緊。
方芷闌默了片刻,有些遲疑地:「公主當真,很喜歡我麼?」
「喜歡!」景福這次毫不猶豫,一口應下,為表誠意,還不忘在方芷闌的臉頰處啵上一口。
「難道你不喜歡我?」見方芷闌欲言又止,她的目光突然危險起來。
方芷闌張口,想說話時卻已經來不及了,帶著幾分薄怒的千縷玉伸手,將她推倒在榻上。
少女一頭烏髮在榻上散亂開,驚魂未定,黑白分明的雙眼睜大,身軀隨著她微微的喘息上下起伏。
景福不由分說,貼上去在她的粉唇上咬了一口:「必須喜歡我!」
宛如一個強搶民女的小霸王。
方芷闌吃痛,淚眼漣漣,忙不迭點頭:「我喜歡…」
嘗到了唇瓣的柔嫩觸感,景福卻再也聽不見她在說什麼,又一次覆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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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三月,老皇帝已經快要不行了,整個大魏都陷入沉寂之中,直到大皇子率領軍隊凱旋歸京,老百姓夾道歡迎。
方芷闌同景福一起,也自是在迎接的群臣中。
「長兄!」看見方芷闌的聲音,方玉忙撲上來,一把將她抱住,「你叮囑我的那些東西,在戰場上可是幫了大忙…」
半年的時間,他如雨後春筍般拔高了不少,褪去了少年的青澀,身著盔甲,多了幾分青年人獨有的沉穩與蓄勢待發。
見他毫不見外的動作,景福面色一沉,一把將方芷闌從他懷中扯了出來,冷聲道:「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