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和起身相送。其他一桌的小花,見張導起身,也跟著站了起來。合資宴,一方投資人卻先走,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簡悅怡剛剛為難阮星辰確實有點過了。
簡悅怡拉低了些音量:“行內規矩,這麼玩兒不起麼?”
沈暮然沒答話。
看他拉著阮星辰出去,簡悅怡知道這分明就是在甩她的臉。
阮星辰胃裡還沒平息,便被他拉著從包間出來。捂著嘴走得急,胃裡剛剛喝下去的酒,更在翻滾鬧騰。
沈暮然眉頭微蹙,出來房間便打了個電話給司機,“車開來大堂,我現在走!”
從樓上下來,阮星辰被他先塞進了邁巴赫后座,然後他也上了車,一身清冷的氣息充滿了后座,然後聽他對司機道:“去紫熏苑。”
車開動了,酒精才開始發揮作用,剛剛胃裡的難受似乎感受不到了,幾絲委屈才緩緩在安靜的空氣里竄了出來,阮星辰靠在座椅上,扭頭看著車窗外。
“酒量不錯,沈太太!”他試著打破平靜。
借著幾分酒勁,阮星辰回過頭來望著他,“沈暮然,要不是你,我今天才不用吃這些鱉!資方怎麼了?資方看你順眼投資宴都不用來,資方看你不順眼,三杯深水都沒用!”
他淡淡一句:“我知道!”
眼淚崩在眼裡,她努力忍著才沒落下來,“是你得罪的別人,憑什麼讓我來承擔?你不想跟人家結婚,憑什麼拿我當擋箭牌?”
“對不起。”他寡淡的眸子裡飄出來幾分歉意。
阮星辰的眼淚這時候才有些收不住了,不爭氣地順著臉頰滑了下來,“對不起?對不起能解決問題嗎?對不起一點用也沒有!你倒是說說,你要怎麼才能對得起我?”
“以身相許可以嗎?”
氣氛有些微妙。剛剛喊了那麼幾句,她胃裡翻騰得厲害,不明液體正在往外掙脫束縛。
“停車,我想吐!”
車停在路旁,阮星辰被他扶下了車,靠著路牙子吐了個爽快。算著剛才整整四杯紅酒,一下子全都倒乾淨了,胃裡才算是平復了幾分。沈暮然遞過來紙巾,阮星辰擦完嘴,直起身子才覺得腳下有些飄忽,吹了一會兒路邊的風,回頭看男人站在旁邊,就著路燈,他臉上有些嚴肅:“好點了?”
“好不了!”有他在,怎麼都好不了了!話剛說完,腳下便是一軟,她知道自己沒站穩,可身體並不受自己控制。隨後好像落入一片堅實又溫暖的棉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