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不知道怎麼反應,便沒給她回應,而是拿起帳本翻了兩下,對虎蛋兒道:“叫六子過來看帳本。”
賈璉當初叫虎蛋兒來身邊做小廝之後,經常混在一起的那一群舊奴後代基本都會點兒把式,只六子一個,瘦巴巴個頭也小,但是鬼主意特別多,等到發現他認字之後,賈璉便想著沒準兒什麼時候能用的到。
這不,他看帳本上那密密麻麻的字不耐煩,就叫別人過來看。所以等六子一過來,賈璉便拍了拍那小山一樣的帳本,笑道:“好好干,做得好了少爺我有賞。”
虎蛋兒把一摞帳本放到他懷裡,六子的細瘦胳膊被這重量一壓,好懸沒出醜,但還是讓自己笑容自然的回道:“奴才定然夜以繼日的看。”
耍心眼兒還到他面前來了,嫌棄的揮手讓六子趕緊一邊兒去,不過賈璉也想起了他是主子,這個時代他說定的事情,不管氣勢足不足,下人一點兒反駁的權利都沒有,更別說他們的賣身契全都在自己手裡。
想到這裡,賈璉看向姜嬤嬤笑道:“既然嬤嬤你認罪,想必也是不願意禍及子孫的,念在您是我母親身邊的老嬤嬤的份上,我可以給您一個機會,而您……準備用什麼來交換?”
原本姜嬤嬤因為少爺一直不曾有發落,心裡也還是有些惴惴不安的,現在一聽他的話,便覺得自己還有價值,立即道:“奴婢有一個存留於心底多年的秘密……”說完看了一眼周圍,其用意不言而喻。
賈璉見狀,除了虎蛋兒其他人全都暫且攆出去,然後才施施然道:“說吧,什麼秘密?”
姜嬤嬤看了一眼那個高大的小廝,知道那是小少爺信任的人,便繼續說道:“當初瑚少爺的去世,必定是被人做了手腳,還連累夫人生下您沒多久就一病不起撒手人寰。”
賈璉沒什麼表情,問道:“然後呢?”
“夫人和瑚少爺發生意外,以當年榮國府的狀況,最終受益的人一定是二夫人,她絕對逃脫不了干係!”
這樣的傳言賈璉當然不可能沒有聽說過,只是空口無憑說什麼都可以啊,便有些不耐煩的問:“證據呢?沒有證據小爺我憑什麼相信一個對主子不忠且貪心的下人?”
姜嬤嬤忍不住有些急了,懇切的看著少爺,“奴婢說的絕對是真話,奴婢看著夫人長大,又看著瑚少爺從襁褓到垂髫,所有人都是精心伺候著生怕有一點閃失的,若不是其中有骯髒之人動手腳,瑚少爺怎麼可能會發生意外?!”
“可當時祖父還在世,不管父親受不受寵,大哥是嫡長孫,為什麼最後得到懲罰的只有大哥身邊的下人而沒有你說的人呢?”
“老國公當時已經病了,根本就沒有精力去管府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