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結束。
想到他在逍雲門口看見的那一幕,塑料的拖把頭“啪嚓”一聲在易宣手裡被捏斷。
邵凱。
很好。
*
在秦丞的畢業旅行團出發之前,易宣曾給詹志達下了最後通牒。
詹志達惜命,易宣這種山野里長大的野種和羅彪這種老大粗能對他做出點什麼過激的舉動來,他一點也不意外。為了避免跟他們發生正面衝突,他在最後期限向公司提出了辭呈,和他一起的,還有當天在場的四個股東里的其中三個。
易宣說讓他退休,可沒說不許別人跟著他一塊兒退休。更何況在此之前,公司基本上所有的大客戶都掌握在他的手裡,只要他說話,承建的所有人就都要去喝西北風。
詹志達的算盤打得叮噹響,暫時從承建退出來,他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損失。不僅如此,他還一直等著易宣認清形勢來求他回去,他甚至已經想好了到時用什麼樣的姿勢去羞辱他。
然而就在詹志達賦閒在家等著易宣上門道歉之時,他收到了一封匿名郵件。
郵件裡面有一張詹清芮的床/照。
詹清芮是詹志達的獨生女,從來都是當眼珠子一樣的寵愛。
這封郵件這時候發過來是什麼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發件人約他第二天在咖啡廳詳談,詹志達應了。
但第二天只有他一個人赴約。
詹志達怒不可遏,他覺得自己被人耍了。
他的首要懷疑對象就是易宣。但下面的人告訴他,易宣在當天跟著秦家的公子一起旅遊去了,人不在Z城。
這就奇了怪了。
如果郵件是易宣發的,他沒道理不跟他見面談條件,反而出去玩去。但如果不是他,還能有誰在這種關鍵時候拿他女兒來要挾他?
詹志達的懷疑好像是落了空,那個神秘的發件人也沒再有更進一步的聯繫和要求,他把這件事情壓了下來,也暫停了承建那邊的動作。
就在這時,辛月找上了門。
她讓劉勢光去找詹志達,說想跟他單獨談談。
詹志達這才知道,原來那天酒吧里劉勢光的叛變是辛月安排好的。
他吃了一次虧,這次就更謹慎。
他試探了一下劉勢光,發現劉勢光對郵件的事情一無所知。
不過辛月他們在這個時間段找上門,太巧合。詹志達拒絕了劉勢光,但對他們多了個心眼。
正巧這時B市的娛樂產業大佬來Z城辦事,點名說要見承建的負責人。這時候詹志達似乎忘了他已經從承建辭職,屁顛屁顛地報了名。
大佬這次來Z城,看中的是承建旗下的設備工廠,他是來談合作的。
不過他還同時邀請了辛月。
因為承建的工廠,有一大半是易鴻德之前從辛達那裡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