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辛月,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我不太懂你們這些小年輕的情情*愛愛,但是現在只有你能勸他了。”
辛月看了羅彪一眼,她心急地點點頭,徑直往房間裡去。
房裡沒有開燈。
易宣曾經說過,他不喜歡太亮的地方,所以以往只要他在家,辛月都不會開太亮的燈。
憑著模糊的夜色,辛月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
房間裡有很重的煙味,望著大床中間那一團凸起,辛月掩住口鼻,不讓自己打噴嚏的聲音太大吵到他。
她伸手去開燈,手腕卻猝不及防的被一隻冰涼的大手握住。
“你來幹什麼?”
辛月一怔,側眸望過去。
易宣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他面朝著她的方向。
黑暗裡,他右眼異常明亮。
辛月恍惚又看見了當年那個縮在床頭的小男孩。
那個男孩,已經長大了。
辛月的眼神讓易宣心神動盪,他手上力道加重,輕而易舉地將辛月扯上了床。
他在發燒,心跳沉緩有力,辛月貼在他胸口,他身上炙熱的體溫和手掌的冰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抱著她,喃喃似夢囈:“我在做夢是不是?”
辛月心尖一顫,喉間乾澀地幾乎不能發聲,“你在發燒。”
“不發燒,你怎麼會來看我。”
易宣的聲音沙啞暗沉,濃濃的倦意和眷戀讓辛月忍不住鼻酸。
他瘦了。
不過短短半個月,他的腰窄了一圈,辛月一隻手臂便能將他圈住。
她埋頭在他胸口,深深嗅著他身上菸草和洗衣粉混合的味道。
她張嘴,咬住他。
他的心跳透過衣物,在她唇間砰砰跳動。
辛月用了十足的力氣,易宣痛到皺眉,可他一聲不吭,抱著她的手臂半分不曾動搖。
辛月從來沒有這樣怨過他。
即便心下的懷疑被證實,即便在他電腦上看見那些照片,辛月也不曾這樣強烈的怨過他。
怨他傷害他們了的感情和信任;怨他不能像普通人那樣待在她身邊;怨他給她謊言卻又露出馬腳;怨他明知道她會心疼,卻還要這樣糟踐自己的身體。
在今天之前,辛月不知道他竟會讓她盲目到這樣的地步。
黑暗的環境和契合的擁抱讓她暫時陷入了清醒以外的邊緣地帶。
辛月想,哪怕只有這一個晚上,哪怕這是最後一個晚上……
辛月煮了清淡的粥,炒了一點蔬菜,讓易宣吃一點墊了肚子再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