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聽見,抬眼望去,正好看見易宣那渾不在意的眼神。
好像一切都不在他眼裡,卻又盡在他的掌握。
那狂妄又不可一世的模樣,與他在辛月面前的表現大相逕庭。
他垂眸對上辛月的眼睛,忽而嘴角上揚出了一抹邪肆的弧度。
辛月心頭咯噔一下。
“好了好了,玩笑過了過了,接著吃接著吃!”
只要易宣不吭聲,朱迪那邊很快就被秦丞安撫。
清能現在的老總很快就要回美國總部任職,不出意外,朱迪就快要轉正了。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現在這個關頭,他不會輕易得罪易宣,更不會直接跟他撕破臉。
只要他不動真格的,玩笑就玩笑,不能吃虧忍耐的人,註定做不成大事。
桌上的人各懷鬼胎,這一頓飯吃下來,每個人都有點食不知味。
下午還要上班,辛月和朱迪同車回公司。
秦丞讓門童把喝多了的朱迪扶到後排,自己上前給辛月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辛月正要上車,忽然聽見壓低聲音問她:“你倆又搞什麼啊?!”
辛月聞聲,視線不自覺地落在了現在不遠處抽菸的易宣身上,皺了皺眉,“他瘋了。”
秦丞張了張嘴,驚訝到了嘴邊,又被他吞了進去。他呲了呲牙,道:“算了算了,我一會再給你打電話說。”
辛月不置可否,轉身坐進車門。
車子慢慢起步,秦丞和易宣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這時,后座歪躺著的朱迪突然坐直了身子。
辛月聽到打火機的聲音,回頭一看,只見剛才還一幅醉醺醺模樣的朱迪此時卻已經完全清醒了。
他靠在后座上吸菸,煙霧在車廂內瀰漫。
辛月掩住口鼻,一個接一個的噴嚏間,她聽見朱迪問她:
“你跟那獨眼龍有感情糾紛?”
辛月一頓,“沒有。”她打開自己這一側的車窗,迅速滑下去的車窗印出她皺起的眉。
正午的熱風吹進來,吹散了車裡令人窒息的煙霧。
朱迪輕哼一聲,自以為瀟灑地吞雲吐霧,“沒有最好。我好心提醒你,那不是個什麼好玩意。”
辛月眉頭皺的更緊。
她雖不說話,朱迪一個人也能自言自語地喋喋不休。
“我在清能幹了12年才混到今天這個位置,別人還都說我運氣好。呵,你再看看那獨眼龍,才他媽二十四,偌大一個星月集團竟然都是他一個人的。你說這人他得有多大的本領才能幹成這樣一個企業?Z城的富商里,就數他最有錢,最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