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承建是易宣給桑旗下的一個套。’
‘其實關於桑旗,他早就摸得一清二楚。關於你爸當年……還有江美要來奪家產,他都知道。除了你爸,我劉勢光從來沒打心眼裡佩服過誰,易宣是頭一個。他那一招順水推舟和釜底抽薪,算是徹底打響了他易宣的名號。’
劉勢光說到辛達,辛月的表情再也無法維持平靜。
她問:‘當時為什麼沒人告訴我?’
‘我也是事後才知道。而且,而且……’劉勢光說到這裡,他停下來望了眼邵凱,邵凱一直沒有說話,他才又把目光轉向她,‘而且如果你一開始就知道,這美國,你還會去嗎?’
辛月心頭倏地一緊。
腦海里突然蹦出五年前,在醫院天台上的那個畫面。
那時的瓢潑大雨中,易宣支離破碎的脆弱眼神,仿佛就在她眼前。
如果,如果她一開始就知道,她還會那樣狠心地傷他,還會那樣決絕地走嗎?
辛月一時沒有答案。
腦子裡亂成了漿糊,分開時那些片段和畫面太重,拖得她無法抽身,她沒法再冷靜的思考,也暫時失去了感知外界的能力。
一直到司機回過頭來叫她,辛月才發現已經到了。
她有些失神地付了車費,下了車。
辛月的腳步一向很輕,她走進門洞,沒有吵醒頭頂的聲控燈。
黑暗中,辛月纖細的身影停在電梯前,向上按鈕的燈卻始終沒有亮起。
“叮~”
電梯停在一樓,門開了。
轎廂內的燈光透出來,照亮了辛月有些蒼白的臉。
她正欲抬腳往裡踏,視線里忽然多出了一雙黑色的皮鞋。
辛月沒有抬頭,往旁邊讓了讓。
電梯裡的人卻沒有出來。
在電梯門即將重新合上的時候,辛月只覺腰間一緊,一隻強有力的手臂將她拖進了電梯裡。
辛月一驚,尖叫聲卻被人盡數堵在了喉間。
帶著酒氣的高大身影將她抵在了牆上,轎廂里震了震,脆弱的電梯發出一聲嗚咽。
辛月後背生疼,她皺起眉眼,拼命用手抵著身前男人的肩膀,屈膝狠狠向上一拱。
男人提前察覺了她的動作,直接將她夾在了腿間。
唇上鬆了一秒。
辛月聽見一道再熟悉不過的沙啞男聲。
“你在邀請我嗎?”
辛月緊繃的神經猛地被人扯斷。
“易宣?!你……唔!”
她不敢置信地叫出他的名字,他卻沒再給她說完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