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予空跑得有些快,家居鞋踩在地上傳來“啪啪啪”的聲響。
金予空往樓下跑,因為步伐太過倉促,在剩下的幾個台階上翻滾了下去,安姨剛剛起床,聽到聲響跑了出來,看到金予空摔在地上,手臂擦出了醒目的血,她嚇了一跳,趕忙要過去扶起他,金予空率先站了起來,他往外跑去,安姨在後面喊:“先生,您擦點藥吧?”
安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平日裡沉穩端正的金予空從未出現如此狼狽的一面。
金予空來到院子的時候,喻楚楚已經不在了,他焦急的衝出大門,潮碧園別墅的道路寬敞,這個點尚未見什麼人影,喻楚楚的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空蕩蕩的街道,有幾片落葉飄落,捲起一陣淒涼的風。
金予空茫然的站在大門口,他覺得心很痛很痛,他好像失去了一件重要的寶貝。
金予空失魂落魄的走回來,安姨見他狀態不大對,金予空從未在人前露出過脆落的一面,而現在的他,就好像沒有魂的軀殼。
“少爺,是不是太太……”安姨不敢往下說,她隱約有所猜測。
“她走了。”金予空的聲音低低的傳來。
“走……走哪去?”
安姨睜大眼睛,她好像猜到了什麼,金予空卻沒再回答她,他繼續失魂落魄的往樓上走去。
喻楚楚蹲在附近的草叢裡,抱著膝蓋崩潰大哭起來,她終於繃不住了,原來決定離開一個真心愛過的人是這麼的難受和痛苦。
哭了一場之後,她拿出紙巾將臉上的淚水擦乾淨,做了個深呼吸。
她站了起來,最後望了一眼身後那棟生活了兩年的大房子,在這裡笑過,哭過,愛過,幻想過……
予空,我願你一生平安順遂,可惜這一生無緣與你作伴。
*
喻楚楚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跟金予空離婚,包括她的母親,從潮碧園離開,她坐著計程車漫無目的在北城逛了一會,城市那麼大,卻仿佛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最後,喻楚楚給了司機陽姐家的地址,她沒有時間沉浸在悲痛中,她要振作起來著手工作才行,在父親從監獄出來之前,她要擔起養家的責任,弟弟還那么小,母親已經不年輕了,她是家裡的姐姐,這份責任自然而然落在她的身上。
喻楚楚來到陽姐公寓樓下,她拿出手機給陽姐打電話,電話在三秒後打通,手機裡頭傳來陽姐調侃的聲音:“哎喲,富婆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我在你家樓下。”
正敷著面膜,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刷劇的陽姐從床上坐了起來,她走到窗邊往樓下看。
陽姐住在十五樓,往樓下看根本看不清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在家?”
她這些天忙瘋了,難得休一次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