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安姨看到金予空臥室的燈還是亮的,她給金予空弄了一杯牛奶過來,輕輕敲了敲門喊道:“先生,我可以進來嗎?”
抽了一包煙的金予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進來。”
安姨輕輕推開門,撲面而來濃濃的煙味嗆得她連連打了幾個噴嚏,以往溫馨的臥室,女主人才離開一天就變得烏煙瘴氣的。
安姨望了眼坐在沙發上略顯疲憊的金予空。
她從小看著金予空長大,金予空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跟別的男人走了,父親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墮落多年,也沒有心思去顧慮金予空,這個孩子從小就缺失父愛和母愛,方才導致了他今日像冰冷的機器人一樣薄情的性子。
他不懂愛,也不敢去愛,因為怕失去。
今日喻楚楚的離開,安姨知道會給金予空帶來一些心靈的創傷,也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情緒為何而來吧,不停的抽菸以此發泄自己的煩躁。
金予空會有今日,安姨認為是他咎由自取,可她不想他就這麼冷冰冰的過一輩子,安姨能感覺得到金予空對喻楚楚是有感情的,只是他不想去承認而已。
安姨將牛奶放到桌面上,猶豫了一下,說道:“先生,太太走了,有些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跟您說。”
“說吧。”金予空按了按太陽穴。
“先生大多時候都不在家,也許您不知道太太在家都做些什麼,我所看到的,太太做的一切都是圍繞著先生,您的衣服鞋子,都是太太親自清理的,包括這間臥室,太太從來不讓我們這些下人進來整理,這裡面之前所保持的整潔乾淨都是太太自己動手整理出來的,不知道先生是否理解太太做這些的原因,但老婆子是能看得出來的,只有真正在乎一個人,才會掏心掏肺的為對方付出,也許老婆子多嘴了,只是老婆子是真的不想看到先生錯過這麼好的姑娘,她是真心對您好啊。”
安姨嘆了口氣,最後望了眼金予空陰沉的臉,默默轉身離開,悄無聲息的將門帶上。
聽了安姨的話,金予空神情凝重,心情越發沉重了,他的確不知道喻楚楚默默為他做了那麼多。
喻楚楚在金予空最初的印象里,就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她的那雙手,皮膚光滑細膩,一看便是保養得好好的。
他哪裡想過,她這雙手為他幹了那麼多的粗活,她明明可以不用做這些,好好做她的金太太被人伺候著,金予空再如何自欺欺人,也知道喻楚楚跟其他女人不一樣,待他是真心實意,掏心掏肺的。
金予空表情有點痛苦,他站了起來,掃視著臥室,喻楚楚走的時候,就帶走那幾樣東西,就連梳妝檯上的化妝品都沒有帶走,金予空忽然瞥到梳妝檯桌面上放著的戒指,他走過去,將戒指捏起,曾經,這枚戒指被喻楚楚無時無刻的戴在左手的無名指上,究竟有多決絕才將它摘下來?
金予空心情有些複雜,他打開抽屜,將戒指放了進去,這時,他注意到抽屜里有一個外形十分精緻的本子,他知道抽屜裡面放著的都是喻楚楚的東西,不免有些好奇,將本子拿了出來,修長的手指翻開扉頁,上面寫著清秀的幾個字:楚楚的秘密。
金予空繼續翻著筆記本,瀏覽著上面的內容,關於楚楚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