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的軟肋是寧歸。
若是放在之前,他少不了要上去先與顧寒較量一番,作為他唯一認可的對手,他值得自己出手,可今日他卻只是在一旁圍觀,因為他害怕身邊的寧歸出什麼差錯,總要親自保護才好。
但若是這意外出在寧歸身上呢?
在看到她的眼睛的時候,祁連溪便心中一驚,有不好的預感在腦海中翻騰。
這並不是因為寧歸表現出了什麼很明顯的情緒,而是因為一種感覺,一種熟悉感。
她的目光在那一刻變得不像現在的寧歸,而是……從前的寧歸。
那個為他當下致命一擊,那個會害羞會害怕但卻固執的少女,那一半早就消失的光明,又或者說,他看見黑暗與光明在她眼睛裡重合了。
因為寧歸併沒有看向他,而是愣愣的看著顧寒被眾多人影淹沒的方向,她愣愣的看著,喃喃道:「顧……寒。」
祁連溪心中突得一沉。
他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恐慌,不安的移開視線,然而越來越大的不安淹沒了他的心緒,終於,他將愣愣的寧歸交由身後重重包圍的護衛保護。
「絡秋,保護好她。」
長劍出鞘,他提著劍往顧寒的方向而去。
那不安無法消除,他必須親自殺了顧寒,消除那份或許會出現的隱患,寧歸已經是他的妻子了,他不允許任何人窺探。
「滴,祁連溪黑化值+20,當前黑化值:25。」
雖然龍床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的皇帝會有這麼高的武功,高到了簡直不科學的地步,要知道武功是需要時間積累的,而天天處理政事還能練就這麼一身好武藝真是讓他佩服,不過顯然現在不是感嘆這個的時候。
顧寒雖然陷入了包圍之中,不過並未有什麼損傷,直至祁連溪一劍刺來,他往一邊躲閃,躲過了這一招,但衣袖被割出了一個小口,可他並沒有關注自己的衣服,而是露出一個極為冰冷的笑意,仿佛篤定了祁連溪一定會親自動手一般。
「你終於來了
,祁連溪,你應該死的。」
前面的打鬥似乎都是小打小鬧,直至祁連溪提劍而來的這一刻,顧寒如同換了個人般,每一招每一式都變得極為刁鑽惡毒,稍有不慎,祁連溪便會命喪他劍下,即便是以祁連溪的武功而言,也必須小心翼翼的對待。
兩個人完全是生死之斗,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境地,而旁邊的護衛反而有些插不上手。
龍床一邊感嘆好好的宮廷劇硬生生變成了武俠劇之外,抽空看了一眼自家宿主,結果就發現垃圾宿主竟然看得極為認真,甚至唇邊還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臥槽,你笑啥?
他實在不懂,他家垃圾宿主腦迴路太過清奇,每次都幹些出乎意料的事情來,所以這一次他真的也很擔心,萬一垃圾宿主又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他這條小命估計就要交代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