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待慣了。
但祁連溪在一旁的反應比寧歸還大。
他往前跨了兩步,但又有些顧忌到滄時月懷裡的寧歸,所以只能沉聲道:「放開她。」
滄時月摟著寧歸,非常倔強的道:「我就不!」
「孤不想再說第二次,放開她。」
祁連溪的聲音愈冷,卻猶如含著即將爆裂的憤怒,聽得龍床心驚膽戰。
「本宮主就不放,你能奈我何?」
滄時月的聲音真的非常欠扁,白瞎了他那張美麗的臉,每一句話都能讓祁連溪的怒火再上一個層次。
但這次不等祁連溪出手,寧歸很生氣的從袖子裡掏出小匕首,然後很生氣的朝他身上某個部位扎去。
滄時月對於她喜歡在自己身上動刀子早已習慣了,但這一次……他不能不躲。
他暫時還沒有想做太監的想法。
這一刀要是實了,他就能真的到宮裡去陪寧歸了。
瞬息之間,他就從椅子上挪移開來,而寧歸則被他放在椅子上,還舉著自己的小匕首,差點直接扎在旁邊的桌子上。
祁連溪見此立刻閃身到寧歸身邊,把她圈進自己的保護圈,之後才滿臉殺意的看著滄時月。
「殺。」
這一聲,無疑是對絡秋他們吩咐的。
滄時月這一次倒是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居然沒有絲毫遲疑,抓起倒在一邊的小七就從破裂的門口飛掠而出,只是臨走時還笑著看了一眼寧歸,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祁連溪的心思都放在寧歸身上了,而單憑絡秋他們,則完全追不上滄時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消失在眼前。
不過祁連溪也不在意,他主要是為了找寧歸,要殺滄時月什麼時候都可以,但他現在沒那個心思,他滿心無處安放的心慌終於消去,如同恐慌的心找到了停歇之地。
「小歸……」
他小心的將寧歸手裡的小匕首拿下來放在一邊的桌子上,接著便以一種寧歸不能抗拒的力量將她整個擁入懷中,總算是沉下了那一顆高懸的心。
自從寧歸從那片懸崖上一躍而下,他心神俱裂,之後便瘋了一般的隨之跳下,可始終沒有找到她。
崖底一片黑暗,雜草叢生,茂密林間,連一點痕跡都沒有,躍下的她仿佛一瞬之間就消失在他的世界,那麼讓人恐慌,讓人不安。
他害怕找到的是一具屍體,也害怕一直找不到她,那種煎熬的心情,簡直是不能忍受的痛苦,他從沒有那一刻,覺得自己快要面臨崩潰邊緣,可卻不能,因為他還沒有找到她。
之後是幾天漫無目的的尋找,他翻遍了整座冰河山腳,可沒有,寧歸如同真的消失了一般,全然不見了蹤跡。
那幾日,祁連溪是真的覺得自己快要死去了。
仿佛靈魂已經死去,只剩下恐慌的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