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溪見到他的表情便覺得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恐慌,他一把抓住了那個大夫的衣襟,寒聲道:「她究竟怎麼了?」
那大夫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的說:「大……大人饒命啊,您帶來的這位姑娘,老朽實在看不出她的傷勢,但她……她已經無力回天了。」
「你說什麼?」
祁連溪的眼中寒意愈深,冷冽得如同寒冬臘月的冬雪,聲音卻不由自主的透露出一絲恐慌。
「這、這位姑娘……」
那個被他抓著衣領的大夫神色驚恐,但還是支撐著將話講完。
「她、她的身體內臟已經損壞得很嚴重了,只剩下一口氣還活著,其實、其實她已經快要死了,但是不知什麼原因還吊著一口氣,這、這位大人……我看您還是快去另尋神醫吧,老朽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祁連溪緩緩鬆開了抓著他的手,神色間竟然罕見的顯露出一絲恍惚。
「你在說謊,小歸、小歸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死?」
那個大夫原本是非常恐懼的,但此刻見到他的表情也不忍一嘆,若有情人要經歷生離死別,這樣的事情,確實是人生最大的悲事。
「這位公子,我們上丘城原本是有一位神醫,雖比不上百年前武林中的神醫,但醫術亦是了得,可惜他去年入宮做了御醫,若是你們能找到他,也許能夠看出這位姑娘的傷勢究竟是怎麼回事。」
然而祁連溪的表情恍惚得讓人心生不忍,也不知道他到底聽進去沒有,只有絡秋他們擔憂得看著他,卻不知要做什麼好。
他是明白自家陛下有多愛太玄女皇的,若是女皇身死,那樣的後果簡直不可想像。
祁連溪的神色原本一直驚慌恍惚著,待那個大夫說完那番話之後,他卻像是想起來什麼,眼中突然冒出一絲希望。
「神醫……沒錯,神醫!」
他輕輕將寧歸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動作慌亂得摸索著
自己胸口的位置,終於,他從懷裡掏出來一個非常小的玉瓶。
這是那一次他和寧歸探尋那一處險地所得神藥,他上次用了一些,瓶中還剩一些。
他小心翼翼的揭開玉瓶,然後把那個小玉瓶湊在寧歸的唇邊,慢慢傾斜。
但此時寧歸的唇齒緊閉,隨後祁連溪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定了定神,他又重新把寧歸抱在懷裡,然後將那瓶神藥先自己喝下,含在嘴裡,再渡給寧歸。
小心翼翼的將寧歸的唇齒撬開,他將還剩下的神藥渡進她的嘴裡,直到那些神藥順著寧歸的喉嚨滑下,他這才鬆了一口氣,為她輕輕拭了拭唇角,他滿含期待的看著她,期盼她睜開眼睛微笑著對他說一句『祁祁』。
只要她能活著,什麼都已經不再重要,就算她調皮一些,貪玩一些,那也沒有什麼關係,就算不愛他也好,就算喜歡別人也好,起碼她還在他的身邊,起碼她還能睜開眼睛喊他一聲『祁祁』。
「滴,祁連溪黑化值-50,當前黑化值: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