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床很軟，否則她待會就不是胸疼了，而是該臉疼了。
顧寒看著她的背看了一會兒，完全不在意她的動作，他一隻手撐在寧歸的身側，一隻手撫上了她的長髮。
寧歸的發質很好，柔軟而且墨黑，沒有挽著，而是隨意的披著，此刻後腦勺朝著他，他便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觸感很好。
這種短暫的寧靜，他追求了那麼長的歲月，此刻卻不知道心中究竟生出怎樣的情緒，略微恬靜的，卻又那麼歡喜和激動。
如果時光停在這一刻，那該有多好呢？
他所追尋的，並願意為
此付出一切的，他的執念，他的心魔，他的小歸。
顧寒在寧歸面前，其實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這大概源於他得到的太少，而付出的太多吧。
「小歸……」
他親吻她的後腦勺。
「待在我的身邊，哪裡也不要去，不要看別人，不要喜歡別人，只要這樣就好。」
這是一句他曾經重複過許多遍的話語，而顧寒所期盼的也只有這些。
有人說重複是因為恐慌，越是恐慌一件事，越是會不斷的去重複，顧寒他是恐慌的，所以他要用禁錮的手段希望能得到他所想要的，哪怕只是一個吻，也是如此的令他歡喜。
寧歸在他親吻之後，又默默的將自己墊著胸的手抽了出來，然後她重新翻了一個邊，看著顧寒的眼睛。
顧寒的眼睛裡映著的滿滿都是她。
原先那個世界的顧寒瞳孔微微帶著些琥珀色，而這一世因為是西陵皇的殼子，所以和上一世不太一樣，他的瞳孔是純黑色的，但那種黑色不深，有些微的淡薄，看上去猶如淡墨，不過無論是那一世，她都可以在裡面看到自己的身影。
溫柔的，瘋狂的，執拗的，占有的，無論是那一種情緒，他眼睛裡似乎都有浮現，那麼複雜，卻又那麼簡單，因為這些情緒都是為了她。
寧歸靜靜的看著他的眼睛，看著裡面洶湧沉迷，翻騰而又平靜的情緒，她眼中略微有些不解。
愛會讓人變得瘋狂，可除了瘋狂之外，那些其他的東西又是什麼呢？
她想看著一顆乾淨的心被黑色染透，但她現在發現，原來這世界沒有完全的黑暗，也沒有完全的光明，無論是什麼，都沒有完全的純粹，那些東西裡面會摻雜著許許多多其他的東西，那些東西偶爾讓人迷惑，也偶爾讓人沉溺，不論厭惡或者喜歡，都是複雜的。
「顧寒。」
她第一次安靜的看著顧寒，並且非常認真。
「你愛我嗎？」
她看著他的眼睛，問了一個許多人都會問的問題，一般而言，人們總會用這樣的言語來安定自己的心，哪怕明明知道言語都是虛假的，可人就是這樣，他們喜歡聽別人的承諾，不過很明顯，寧歸絕對不是這個意思，她似乎只是好奇，僅此而已。
「我愛你。」
顧寒亦是直視著她的眼睛，這句話沒有任何遲疑。
「愛是什麼？」
寧歸沒有移開目光，那絲好奇增加了一些，她似乎只是單純的在問他一個問題，不涉及任何的其他方面。
「我不知道。」
可顧寒並沒有給她意想之中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