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覺得臉頰越來越熱，大腦驀然放空，連思考都忘了。
江天暮放好了打掃工具，從雜物間裡出來，看見陸顏還在原地，有一瞬間的錯愕，隨即，又暗自笑了笑。
“要不要一起吃個夜宵？”他拿了一條毛巾擦頭髮，偏著頭問道。
可能是在自己家，比較放鬆，江天暮的動作看上去有點慵懶，陸顏對於他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冷血生意人”的層面，她不曾見過這樣的他，愣好幾秒，才明白過來他是和自己說話，連忙驚慌的擺擺手。
“不了，我明天還要早起，時間不早了，江總早點休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江天暮似乎在用美男計，偏偏她對此又毫無抵抗力，她怕她真的會答應下來，趁著自己還清醒，轉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等一路跑回自己家關了房門，陸顏才聽見江天暮關門的聲音，內心狂亂的心跳，才慢慢平復下來。
這個夜晚，陸顏做了很多夢，夢境裡什麼千奇百怪的事情都有，直擾得她腦袋昏昏沉沉的。
顧若君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她正在夢裡和江天暮一起打怪獸，全身的神經繃得緊緊的，醒過來後，身上還有點發麻。
上次接到顧若君的電話，還是和程池離婚的時候，距離現在已經半年了，她給自己打電話，多半沒有什麼好事，陸顏一大早的被吵醒，頂著一窩起床氣，沒有什麼好氣的說道：“有什麼事就快說。”
顧若君可能是習慣了，對於她這樣的語氣一點也不驚訝，電話那頭，她的語氣聽上去很焦急：“小顏，我聽杜凝說你們公司要和杜家合作，那個項目是不是你接手啊？”
消息倒是走得很快，她都還沒同意季雲庭的安排，杜家就知道了。
陸顏冷冷一笑，不知道她是何用意，揉了揉眉心催促道：“說重點。”
她的話語冷冷的，字數少得可憐，仿佛一句話也不願多說一樣。
顧若君頓了頓，到底還是忍不住感傷了一下，再開口時，語氣里多了幾分失落：“小顏，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媽媽會很傷心的。”
她也會傷心的嗎？
多年前的往事湧現心頭，陸顏猝不及防，胸口的位置猛地痛了一下，她咬唇忍受著，冷笑出聲：“有多傷心，比我當年看著你嫁給杜宇還傷心嗎？”
“小顏，你別這樣......”
顧若君弱弱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就像一把利劍，直直的往她的心口刺去，一大早的好心情就被這樣破壞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陸顏不想再提，沉聲準備掛電話：“算了，不想和你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