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
好顛倒黑白一男的。
她低聲道:“話不是這樣說。”
“我去美國上學前,先旅行了一年。”林新野說,“到了南法,口袋裡沒有一分錢,在街邊賣藝賺錢。我給你的那枚,就是一個法國老太太給我的第一枚硬幣。”
“雖然不能用,但很有紀念意義。”
不管此刻蘑菇如何折磨她,她胃裡如何翻江倒海,穀雨一聽這硬幣的來歷,一切痛苦立馬蒸發,滿腦子都在想自己怎麼以死謝罪。
當然,在以死謝罪的念頭外,還跑出來了一個可怕念頭。
他跳舞跳成這樣,都可以賣藝賺錢?
穀雨萬念俱灰道:“都是我的錯。”
她急得就差拍桌而起,兩行熱淚乞求原諒。
林新野不緊不慢往下說:“你那枚,其實也算有紀念意義。”
“我那枚?”
“讓我回憶一下給別人門票,不僅慘遭拒絕,還收到一張勸我別給人丟臉的手幅。”
穀雨覺得可能自己以死謝罪還不夠……
錯錯錯,是我的錯。
這一切如何從頭來過?
她就差就地崩潰埋頭大哭:“你說我現在到底要怎麼樣。”
老狐狸三十六計里,有一條就是當小兔子瀕臨崩潰的時候,再次拋出橄欖枝。
林新野換了溫柔的語氣,像拿糖騙小朋友的壞哥哥,“小朋友不用太自責,再好好考慮考慮,其實也算不上什麼大事。”
沒想到穀雨虛弱地搖搖頭,還是字字鏗鏘有力:“賠!我賠!”
林新野慢條斯理地切了一塊牛排,好奇地問:“你打算怎麼賠?”
她被這句話堵得說不出話,悶悶又喝了一口湯。
該死。
她又忘了這湯里有蘑菇。
*
回去路上,兩個人默契地絕口不提硬幣,但對穀雨來說這是不一樣的。
她不提,是慫。
林新野不提,是壞。
保不准想著怎麼樣對付她。
穀雨不知道為什麼林新野老是載她回家,他們兩個人在車裡一起待的時間,未免多的有點離譜。
她巴巴地看著窗外的麻雀,看的出了神,呆呆地說:“你有沒有發現,麻雀最近特別肥,肚子都圓鼓鼓的。真的好肥哦,這些鳥太會吃了,沒人管管它們嗎?”
林新野覺得她奇奇怪怪的發現很可愛,“不然你管它們,每天都拿著一根兩米長的掃把管它們,誰吃的多,你就拿掃把打誰。”
穀雨氣鼓鼓地反駁:“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壞,動不動就打麻雀,它們多吃一點就多吃一點,又不胖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