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穀雨做了充分的準備,她給自己換了一個絕美髮型,穿上了衣櫃裡最貴的衣服,蹬上了最喜歡的鞋,背上了最特別的包。
但她千算萬算,沒算到一點。
她不該帶著玻璃瓶一樣厚的眼鏡。
那天堵車,她急急忙忙趕到場館已經快遲到了,只好匆忙往入口擠。
不知道是哪個該死的王八蛋推了穀雨一把,她差點沒摔個狗吃屎。當她慶幸沒摔倒的時候,卻發現眼前模糊的可怕。
穀雨的眼鏡掉在地上,被別人你一腳我一腳踩的粉碎。
於是那天,她惆悵地坐在山頂上,世界模糊的太殘酷,她看不到大屏,完全是個徒有眼睛的瞎子。
只能遠遠聽到哥的聲音,聽到他的聲音穀雨當然很感動,但一切換到別人唱歌說話,她就頹的像被水潑過的狗。
穀雨之前很天真,以為演唱會是用來聽的。
現在她才知道,演唱會他媽是用來看的。
看不到林樂童她來湊什麼熱鬧。
第二次去看演唱會,她特意換上了隱形眼鏡,但老天不開眼。
那次演唱會林樂童的part少的可憐,淪為伴舞,只有幾句歌詞。
這次她看大屏幕看的清清楚楚。
最後合唱環節,林樂童拿著話筒,美麗的臉蛋一直在大屏幕中出現,但愣是沒張口唱幾句話。
以後穀雨每次看演唱會前後那幾天,她都會特意把平安符放在自己枕頭下。
睡前穀雨摸了摸枕頭底下的平安符,又轉了個身,閉上眼睛。
老天爺,求求你了,明天讓我給我哥求個好簽吧。
*
第二天穀雨起了個早,用清水隨便抹了把臉,怎麼糙怎麼整。
總之看起來要比較虔誠。
但是總有人攔在她虔誠的路上,林新野竟然一大清早問她要不要一起吃早飯。
這人怎麼就跟早飯過不去,又要給她榨胡蘿蔔汁?
穀雨回了一句。
【我今天早上吃素】
林新野:【難道你早上還吃肉?】
穀雨:……
【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要去求籤。喝點粥,吃個蘿蔔乾。吃點齋飯什麼的。】
這下好,林新野真的把她拎到廟裡吃齋飯了。
穀雨坐在他旁邊的時候,非常留心自己的肚子,生怕它發出什麼奇怪的聲音。
她六點半起床,直到現在粒米未沾。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怕肚子叫,還是怕自己下一秒直接因為低血糖暈厥。
不過事實證明穀雨多慮了。
她的肚子表現的很好,沒發出一點聲音。
她也沒有一點暈厥跡象。
等齋飯上來了,林新野問:“早上幾點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