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啊,再找個人搭夥。”毛絨絨同樣很恍惚,但還是說,“不然別人覺得我跑路了,那不是很糟糕,這段時間白努力了。”
穀雨放空,還是覺得這段時間就像場夢。
“糟糕的不是跑路,比起跑路,很多人更害怕沒有人喜歡他。跑一個站姐就好像少一個喜歡他的人。如果一個愛豆沒有人喜歡,好像一切都完了。”
毛絨絨:“我們喜歡哥這麼久,不知道看過多少站姐爬來爬去,其實這很正常。”
“豈止是正常。”穀雨翻了個身看著毛絨絨,“是正常的不得了。”
“毛毛球,你還記不記得第一次看演唱會的感覺。”
毛絨絨想了想,有點遲緩地說:“記得啊,怎麼可能會忘。”
穀雨好像陷入了很深的回憶。
“我第一次去看他,入場口安檢太慢了,大家最後十分鐘幾乎是擠在一起跑著進場。太擠了,不知道誰推了我,我眼鏡掉到地下,被後面人一腳踩碎了。那一場,我坐在山頂,沒了眼鏡就是個瞎子,什麼都看不見,連大屏幕都看不清楚。我現在回想起來,那個時候看台上也只有幾個人影,根本看不清哪個是他。他聲音出來那一刻,我好興奮,但又莫名其妙好失落。是他嗎,是我那樣認真喜歡的林樂童嗎?”
“一切都太不真實了,我感覺自己像做了一場夢,我離他好遠,真的好遠。就算在一個場館裡,我能清楚聽到他的聲音,跟他呼吸著一個地方的空氣,我還是離他好遠。好難講清楚,我像在夢裡失重了,我好害怕醒過來,但這場夢又太無力。”
“然後第二次,第三次,慢慢調整心態,會努力買離他更近的票,告訴自己能感到幸福就好了,哪怕是一瞬間的幸福。過好彼此的生活。本來就是不會相交的平行線啊。”
“這次當站姐也一樣,我感覺就像做夢,像第一次看演唱會一樣感覺是場夢。但好奇怪,我沒有一點捨不得,反而特別想過好自己的生活,很想好好彌補自己,也不知道是彌補什麼。”
毛絨絨好像知道穀雨這種情緒的源頭,她嘆了口氣,說:“是不是因為那個小號?”
圓夢家好不容易擠進一線站子,上位之路林樂童的兩次翻牌相助,讓個別站姐嫉妒的牙痒痒。
其實林樂童對各個站子的認證都比較平均,不存在對哪個站子尤其偏愛。
但站姐圈愛小姐妹扯頭花,偶爾還爭個風吃個醋,大概是哪個站姐可能是覺得憑什麼林樂童不用她的圖做手機壁紙,心裡有火,所以特意開了個小號狙圓夢家。
姐有備而來,連造三個錘,大帽子往圓夢家頭上扣。
這位姐不知道從哪兒搞來了,當時穀雨一時鬼迷心竅給於然喊加油的視頻。
“呵呵,不知道擔的是誰,騙你們聯通姐的錢養真正的心肝了呢。”
視頻里拍的是穀雨的背影,沒有正面。
穀雨看了這個視頻,又好笑又無語,她該怪誰。
怪當初喊的撕心裂肺,讓人好不心疼的然妻嗎?都怪你們喊得太真情實感太震耳欲聾太有感染力,搞得她也不自覺跟著喊了一句?
之前還沒正式開始站姐生涯的時候,毛絨絨和穀雨加了代拍群,如果實在是太想林樂童了,就去代拍群買幾張圖以解思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