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夢咬著吸管，沒一會兒, 就把一罐牛奶又喝完了。
吸空罐的聲音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男人嘴裡念著故事書，手已經拿起了另一罐牛奶，把新的打開, 遞給小女孩, 舊的拿走，丟到地上。
地毯上, 七八個空罐橫七豎八, 看得出來，小女孩已經喝了不少。
夢夢抱著牛奶, 一邊吸著, 一邊聽著爸爸說：「從此以後，王子和公主過上了最幸福的生活……」
一本《白雪公主》念完, 男人抬頭，見小女孩臉上的淚痕已經幹了，他放輕了聲音, 問：「還要聽別的嗎？」
小女孩猶豫一下，伸手指了一本《睡美人》。
拿過《睡美人》, 男人正要念，衣袖突然被攥住了。
他抬起頭。
「爸爸……」小女孩因為哭過，聲音還有些啞，她的語氣里, 透著一些不確定：「你……是爸爸嗎？」
男人沉默下來，半晌, 反問：「你覺得呢？」
夢夢不知道，但她在很努力的辨認，這是爸爸的臉，和照片裡的爸爸一模一樣，這應該就是爸爸，可是，可是惡念很壞，又很會撒謊……
「爸爸，那，那你在夢夢兩歲的時候，有去找過夢夢嗎？」這是昨晚夢裡的畫面，夢夢不記得了，但是如果爸爸去找過夢夢，那爸爸肯定記得。
「沒有。」
男人的回答乾淨利落。
夢夢猛地瞪大眼睛，下一秒，原本瀰漫在眼底的失落，瞬間煙消雲散，她激動不已：「真的？！」
男人：「？」
男人一愣，拋棄你，從沒去找過你，你怎麼還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爸爸，你真的沒有去找過夢夢呀？」小手攥著衣袖的力道更大了，小女孩急切的求證。
男人皺了皺眉，但還是實話實說：「嗯。」
「夢夢就知道！」小女孩一把抱住爸爸，粉撲撲的小臉上全是開心：「夢夢就知道！爸爸不會拋棄夢夢第二次！那果然是惡念在騙夢夢，夢夢才不會上當呢！」
小女孩軟軟的臉頰，貼著爸爸冰涼涼的衣服，這個才是爸爸，夢裡那個不是爸爸，這個爸爸更好，會給夢夢買牛奶，會給夢夢念故事書，還會跟夢夢說話！
好喜歡這個爸爸！
小女孩又仰起頭，孺慕的望著爸爸，見爸爸一副神色微愣的模樣，夢夢連忙把昨晚的夢說了一遍，說完又心虛的強調：「但是夢夢一點都沒有中計，夢夢當時就感覺出來了，夢裡面那個不是真的爸爸！」
男人：「……」
男人沉默的看著懷裡的小女孩，聲音不咸不淡：「哦？你當時就認出，那不是我了？」
夢夢眼睛亂瞟，但還是用力點頭：「對對對！那，那個爸爸一看就是被惡念創造出來的錯覺！他都不敢露面，鬼鬼祟祟的隱著身，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正經人誰隱身啊，你說是吧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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