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師的衣服其實倒也正常,只是太過薄透,那襯衫扣子漏了半顆,又存了一些不三不四的心思,如今被夏秋直白的點出來,自然臉上掛不住,一陣紅一陣白,最後灰溜溜的領了錢走了人。
沈甜側頭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女人。
她仿佛很困,眼底都是黑影,收拾的倒還是整潔,幹練的白襯衫配著淺色大衣,只是頭髮鬆散著,看上去很沒精神,卻還是低著頭,一點一點的將她手上的紫色印子揉了揉,細心的揉開,「有氣朝著自己撒是誰摜的壞毛病……」
手上力道適中,又很溫柔。
沈甜悶聲不語,半晌才道:「我脾氣不壞的。」
夏秋看了看慘死在地毯上的骨瓷杯子。
嗯,脾氣不壞。
沈甜想著剛才那女老師的話,心裡憋著氣,又說:「再說,夏總您也沒有什麼值得我誤會的高尚人格。」
夏秋把目光挪到了小姑娘的還沒揉開瘀血的手上,看著那印子,「……剛剛她說什麼了?」
小姑娘又變成了據嘴的葫蘆,不說話了,只是下巴高高抬起來,灰色的頭髮鬆散的落在肩頭,一副小公主一樣的傲氣——這傲骨一上來就把持不住了,眼看就要把自己尊貴的玉手從夏秋手裡抽出來。
夏秋帶著倦意笑了笑,「聽說這骨瓷杯子一隻一百萬。」
夏秋捏著小手,陰森森的嚇唬她:「我把這小手剁了當原材料不知道填不填的上……」
小公主身體一僵。
人可以有傲骨,但不能沒有手骨,當下憋著一泡淚,委委屈屈的把手給她了。
夏秋不是想威脅她,也不是想占她便宜,只是這小姑娘手嬌嫩,一掐掐出的青紫印子觸目驚心,自幼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因為氣性把手掐成這樣,看得夏秋覺得心裡怪難受的。
把淤血給人揉開之後,又上了點活血的藥膏,看著小姑娘聽她說完要剁她手的憋著屈樣子,夏秋也覺得自己嚇唬人家小姑娘好像也有點過分,想了想,讓人把地下室的碗櫥搬上來。
原身的私藏不少,夏秋曾經簡單看過,記得原身搜集了一大堆名貴骨瓷。
老管家在一邊看著,膽顫心驚,生怕磕了碰了,一路護送著把這一櫥子珍貴的骨瓷從地下室搬到了房間。
「可小心著……」
「小心點,小心點……」
待到搬上來。
沈甜警惕的看著她:「你幹嘛?」
夏秋親自打開碗櫥。
價值萬金的各色骨瓷杯子,精緻華美,有些甚至是高價買回來的古物,華麗的像是一場夢。
她懶懶的靠在碗櫥邊上,本來就生動艷麗的眉眼雖染著倦意,卻仍是被華美的骨瓷襯得又傾城了三分,「還在生氣?」
沈甜摸不清楚這脾氣隨和的夏大總裁又要演哪一出,便不說話。
「莫氣了。」夏秋隨意捻起一個骨瓷杯。
溫暖的陽光從窗外進來,披著大衣的女人身段妖嬈,眉眼疏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