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嗎?」
沈甜看著她,不言不語。
她是害怕的。
手腳都被鎖鏈束縛,眼前有一個深深憎恨著她的仇人,恍若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但是……
但是再怎麼害怕,她也不會表現在臉上。
沈晚嘴角露著笑,像是陷入了回憶,「甜甜,你真的變了啊……」
她眯著眼睛,「小的時候,你可是很喜歡追在我的屁股後面喊姐姐的,就算我偷偷把你推到水池裡,就算我撕掉你的作業讓你挨罵,無論我做了再過分的事情,你都會鍥而不捨的跟上來,喊姐姐……」
她學著小姑娘年幼的樣子,眼角眉梢帶著冰冷的笑意,「哭著對我說,姐姐對不起,我錯了,求求你和我一起玩……」
她一字一句,帶著嘲諷的味道,「——我只有你了。」
沈甜臉色終於慢慢蒼白,她眼裡的光芒開始不穩定起來。
「真是卑微啊。」
沈晚抬起了她的下巴,嘴角帶著輕慢的笑,「沈甜,你為什麼不一直都那麼卑微下去呢?」
「為什麼這麼卑賤的你……是可以被人捧在掌心的公主呢?」
沈甜感覺自己的頭很痛,眼前的一切有些模糊,周圍的場景好像在變化,一會兒是年幼的沈晚「失手」把她推進了家裡的荷花池,一會兒又是被撕破的公主裙……
兩手上都被拷上了鎖鏈,她無法聚焦的視線下意識的留在了手腕上。
暗室里,白繩上的碎鑽閃爍著微光。
像是太陽的救贖。
沈甜死死盯著手腕上的白繩子,混亂的大腦仿佛穩定了一些。
夏秋……
秋秋,她好怕……好害怕……
沈晚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冷笑一聲,「你以為她會來救你?」
「你以為你是誰?」
沈晚的手猛地將白繩扯開,霎時間,碎掉的鑽石從破開的繩子中迸散開來,沈晚聲音冰冷嘲諷,「你那個可憐的家已經沒有什麼好毀掉的了。」
「你害我家破產的仇,我給你算便宜一點——我只毀掉你好不好?」
——太陽。
碎了。
一霎間,沈甜大腦一片空白。
仿佛墜入了沉沉的深淵,將純淨的靈魂餵給黑暗的野獸。
而這時,沈晚突然對上了女孩的眼睛。
黑沉沉的眼眸,宛若深淵裡,徹底甦醒的野獸,沒等她回過神來,下一刻,嘩啦啦的鎖鏈猛然勒住了沈晚的脖頸!
女孩像是突然有了力氣,銬住手腕的冰冷鎖鏈纏住了沈晚的脖頸,一用力就把她按在了地上,冰冷的鎖鏈在她脖頸上纏了三繞,勒的緊緊的。
沈晚猝不及防中了招,對著沈甜的眼睛猛然睜大了眼,脖頸上傳來的窒息感和鎖鏈的金屬氣息讓她的眼底帶上了深深的恐懼,「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