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了就醒了。」夏秋說。
「……那, 自己起來的嗎?」路悔小聲問。
夏秋頓了一秒。
如果是其他人這麼問。
她會像一隻被戳到痛處的貓,會覺得恥辱。
會被人這麼問,只是因為自己,真的是個連坐起來,都需要別人幫忙的廢人。
因為她曾遇到很多大都是這樣,明面無意,暗地裡落井下石的人。
可是路悔這樣說,夏秋就不覺得很難受。
她低低的「嗯」了一聲,「我能起來。」
平時當然可以隨便,但現在她手上還扎著針。
路悔心裡有點生氣夏秋不愛惜自己,但不敢生氣的很明顯,她去檢查夏秋扎著針的手有沒有回血和鼓針,認真的說,「你手上還扎著針,用太多力氣會鼓針的。」
「無……」夏秋對上了路悔認真檢查的臉,她嗓子裡剩下的「無所謂」咽下去,徘徊了幾圈,改成了,「沒事。」
這個角度看,路悔真的很漂亮。
卷翹的睫毛,雪白乖巧的臉頰遇到了陽光,照出了細細的絨毛,尤其是認真的樣子,在這個大到有點寂寞的房間裡,顯出了幾分融融的暖。
夏秋有點恍惚的想起了被路悔照料的那朵蔫巴巴的鬱金香。
不知道……在她的照料下,有沒有精神起來。
「下次可以直接喊我。」路悔認真的說,「我會扶你起來的。」
夏秋別開眼,「你剛才去換衣服了。」
「你喊我一聲呀。」路悔說,「只要你喊了,不管在哪裡,我都會第一個跑回來,把你扶起來的。」
「如果你在地球的這一邊,我在那一邊。」夏秋隨意的問,「你聽不到怎麼辦?」
問完才覺得這個問題有多幼稚。
一定是路悔她太傻了。
連帶著她,也變得有點幼稚起來。
路悔嘴角也彎起來,「不會的。」
「你的聲音那麼好聽。」她說著,連眼角也彎起來,「人也那麼好看。」
她本能的說著自己想說的話。
「我怎麼捨得跑太遠,遠到把你忘在地球的另一邊呀。」
她說完,腦袋才驀然一空——
啊啊啊啊她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這種話……這種話,聽起來好奇怪啊……簡直,就好像在表白一樣。
夏秋,夏秋很好,很好看,人也很溫柔,還會給她出氣。
她真的好喜歡她啊。
她怎麼能不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