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了模糊的喘息聲。
喘息……
喘息?!這娃娃還帶嬌喘嗎?!
她睜大眼睛,仔細聽了聽,是隔壁……夏秋的房間。
路悔:「……」果然隔音是故意做的不好的嗎?
路悔對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最後狠狠掐斷了腦袋裡各種不純潔的聯想。
她悄悄起來,赤腳踩著柔軟的地毯,推開那扇半掩著的門。
寬敞的臥室內,溫馨的夜燈亮著,床上沒有夏秋。
路悔懵了,人呢?
聲音是從臥室一邊的健身房傳來的,很輕微。
路悔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過去,健身房的門上著鎖,但是聲音傳了出來。
很沉,很沉的喘息聲。
路悔看著上著鎖的門,猶豫了。
夏秋……給了她能開別墅所有鎖的門卡……
可是夏秋鎖上了,應該是不希望她看見吧?
「咣當——」
門內忽然傳來了一聲巨響,伴隨著一聲壓抑著的痛苦呻吟,路悔瞳孔猛地一縮,拿了卡就刷開了門。
健身房裡的燈光在暗光中有些刺眼,女人背對著她,跪坐在地上,輕薄的睡裙遮擋著她窈窕的身材,被汗水浸透了,長長的黑髮被汗分成一縷一縷的,一隻胳膊搭在了高高的橫杆上,即使喘息著,整個人也有種虛脫和絕望靜寂。
路悔看到了夏秋裸露在裙外的腳。
雪白的,纖瘦的幾乎可以看出骨頭的,甚至瘦的有些畸形的雪白的腳丫。
她整個人像是脫了水一樣。
輪椅在離她大概一米的地方。
路悔站在門口,大腦一片空白。
……夏秋在……做什麼?
也許是太過疲憊和專注,夏秋沒有發現門口呆站著的路悔,她靜靜的平穩著過重的呼吸,第一次,幾乎所有的力量都在臂膀上,雙腿沒有任何力氣。
所以,連走一步,都是奢望。
而現在,支撐著全身的臂膀酸痛沉重,好像多走一步都是要命。
夏秋想到了路悔手指上的咬痕,微微沉下睫毛,搭在橫杆上,鬆散無力的手一點點又有了握緊它的力量。
那個人……可能沒有她有錢,但,她或者他……一定不會是個瘸子。
夏秋緊緊的捏緊了橫杆,指骨青白。
也許路悔有其他喜歡的人。
也許……
夏秋仿佛看到那個角落裡的自己,冷漠又麻木的看著她無望的掙扎,最後懶散的說,「……那又怎麼樣呢。」
那又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