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浮生的手微微顫抖著,翻開了橡皮的另一面。
她熟悉的字體,清晰的together。
顯得有些寂寞。
——拿橡皮的手,不適合拿槍啊。
……
醫院。
「沒事吧?」鄭鳳嚇壞了,在病床邊噓寒問暖。
夏秋渾身的麻藥勁已經過去了,但是還有點軟,她笑了笑,「沒事。」
「也不知道這學校怎麼搞的,電梯怎麼能不月月檢修呢?周周檢修也是很有必要的啊!幸虧是在第一層,要是在高層,那不得嚇死人……」鄭鳳叨叨叨叨,「而且你也太不小心了,怎麼能碰實驗用得麻藥,現在好了,又躺在醫院裡了……」
夏秋安靜的聽著,沒說什麼,她看著醫院外面的鳥兒,摸了摸懷裡的小鐵片。
鏈子她已經托人還給了楚浮生,小鐵片被她用自己編的小繩袋裹住,戴在了脖子上。
沒過多久,夏秋就出院了。
杜淳的股票在那場混亂中不降反升了好幾個百分點,賺了個盆缽滿缽,鄭鳳因此堅持要求換學校,但是夏秋制止了。
她參加了高考,畢業,然後去了B市的大學。
但就像LOST說的。
她孤獨。
而且,不快樂。
她確實是個病人,比之常人,更難感受到幸福和快樂,短暫的生命里,她能體會到更長的無趣和孤獨。
不算是抑鬱症,也不能說是自閉症,她只是很難和人發生共鳴,也很難覺得快樂而已。
只是她太能演,很多人都沒發現,或者,懶得發現。
她的秘密,只有LOST知道。
在分別的最後一刻。
一個紛紛揚揚的雪夜,夏秋裹著圍巾從學校出來買吃的,厚厚的羽絨服把她裹起來,露出細長裹著棉長襪的小腿,踩著簡單的雪地靴。
她買了一份腸粉,回來的時候,碰到了一群男生。
夏秋認識,是學生會的人。
他們攔住了她獻殷勤。
那個叫陳玄的男生,一直想要追求她。
如果沒有經歷那麼多的事情,夏秋也許會和他玩玩,畢竟,當年她可以為自己是直女。
可是現在,夏秋只有厭煩。
「我來幫你提著,我那邊有車子,送你回宿舍……」年輕英俊的男生笑容爽朗,「別拒絕我嘛。」
一群人攔著起鬨。
沒等夏秋說話。
「小哥哥,你不是說最喜歡我了嗎?」
男生一怔,回頭望過去。
女孩戴著厚厚的羊絨帽子和口罩和貓耳墨鏡,她穿著毛茸茸帶貓耳的白上衣,下邊是粉色百褶裙,兩條筆直瘦長的腿套著白厚長襪,踩著黑色小皮鞋,看起來十分的可愛。
就是顯得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