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說出這樣的話。
朔望手頓了頓,「你是不是誤解了什麼?」
「說來主人真是一個冷酷的人,眼睜睜的看著長谷部一步一步陷入更深,是不是我們這樣的刀劍對於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朔望沉默了下來,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長谷部這件事確實是他忽略了。
髭切自認為自己大概是本丸中最清醒的那把刀,就這樣看著刀劍們圍在審神者身邊邀寵,他唯一能夠做到的也只是拘著兄弟不往審神者身邊靠攏。
即使是喚醒自己的審神者,髭切仍然對著他抱有一分警惕,這份警惕在別的刀劍盲目信任審神者時達到了頂點。
有時候他甚至猜想,若是生在正常的本丸,或許不會有這種想法,偏偏他來到了一個不正常的本丸,受到本丸的約束不多,也不會為審神者的一切行為都蒙上一層過濾鏡,才讓他如此清醒,不會盲目的崇拜審神者。
朔望面色有些古怪,他覺得眼前這個小傢伙似乎腦補了些什麼,這是把他當大反派了。
難道做了那麼多年的反派,就算退休了,身上還有光環?
「他們索要,我就給予,有什麼不對嗎?」他饒有興致的問。
他倒想看看這個小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像對待小貓小狗一樣施捨點寵愛,主人,我們討到你歡心了嗎?」
「你心裡是這樣想的?」朔望沒有否認,不可否認他確實沒有把刀劍當成與他平等的存在。
「主人的心一直牢牢的封閉著,否則也不會看著長谷部走入歧途也不理會,一切不過是沒上心而已。」
突然他湊近,鉑金的頭髮抵在審神者的額頭上,「不要那種寵愛,吶,我有榮幸能做那一把走進你內心的刀嗎?」
朔望對上了金色的眼眸,驀然笑出聲了,「走進我的心可不容易。」
髭切推開撥了撥自己的頭髮,「主人還真是難搞。這樣會單身一輩子的。」
朔望開玩笑的攤了攤手,「已經單了不知道多少年,也不在乎這一輩子。」說完之後,他神色嚴肅起來,「長谷部的事,是我事先沒有發現,總的來說這事得多謝你。」若不是他激怒他,長谷部也不會發現自己狀況不對,進而提出修行。
有些傷表面完好無損,然而內部已經化了膿,不挑破,等到傷勢爆發,一切就晚了。
同時長谷部差點暗墮一事,也令朔望正視到自己的錯誤,跟刀劍的距離不能太近。
否則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有刀劍因為他的偏寵不知不覺暗墮。
朔望感嘆一聲,遠了不行,近了也不行,這些刀劍真是磨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