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忠傑說著說著又哽咽起來:「不說了,別人愛說什麼說什麼吧,等我把家裡人都安葬了,就去找他們。墓地還沒挑呢,人還在殯儀館,警察同志,你放心,我不鬧了,等把人埋了再說吧。至於別人怎麼看我不重要,你們想審我就審吧,反正我一句假話都沒有!」
黎旭見問不出什麼,帶著鄒卓出來,鄒卓就說:「他這嗓子好得也真快啊,一下午就好了?」
「醫生不是說了嗎,可能是心理因素。」黎旭解釋道。
「那就是說你不認為他有嫌疑了?」鄒卓不解極了,看黎隊這態度也不像啊。
黎旭不置可否,「先盯著他吧!」
顧平安沒能在住院部找到董忠傑,正想走呢,就見二樓一個女孩靠在牆上,身子哆嗦著,捂著臉也不知是哭還是在笑。
此時已經過了醫院熄燈的點,樓道里十分安靜,女孩旁邊那間雙人病房裡有人在小聲說話。
顧平安好奇地走過去,裡邊的人聲音雖然小但聽得很真切。
「我妹子肯定不能嫁給這種人,人家警察為什麼來問我,我摔成這樣肯定跟他脫不了關係,等我出院一定要問個清楚。」
「你是說你妹夫把你害成這樣的?他圖啥啊?」
「壞得流膿的人,能圖啥,就是愛幹壞事!」
顧平安一聽就知道病房裡可能是老夏的大舅子,外邊這位應該就是老夏的未婚妻吧。
雖說這案子已經很明了了,但證據不足,孟石又早有準備,恐怕不好審出來。
那女孩微胖,梳著馬尾,身上穿的是工裝,也不知是剛下夜班還是要去上班了,她哭得抽了抽鼻子,生怕裡邊的人聽到,轉身朝外跑去。
顧平安下意識跟過去,這大半夜的,別再想不開。
那女孩跑到樓外路燈下嗚咽著哭起來。
顧平安皺眉,案子還沒審沒判呢,她怎麼就先哭了?還哭得這麼傷心,難不成她知道孟石和老夏的交易?也很確定她哥哥是被這兩人害的?
顧平安摸摸兜,沒帶紙巾,她靜靜站在女孩身旁,不一會兒就聽見蚊子嗡嗡的聲音。
她乾脆走過去,「小姑娘,別哭了,我請你去外邊吃碗麵吧,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跟我說說。」
大晚上的,顧平安一出聲那小姑娘嚇了一跳。
轉頭見是一個看起來比自己還年輕的女孩,她倒是沒那麼怕了,疑惑地看著顧平安:「你是誰?」
顧平安掏出證件在她面前晃了晃,那女孩只看到警員證三個大字,也沒看清單位,她嚇得打了個嗝,「你們找到證據了?真是老夏找人害的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