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確實是在躲黑鬍子?為什麼要躲他?這張欠條是不是你寫的?」
顧平安說著把已經裝到證物袋裡的欠條遞過去,方啟看了眼,點頭道:「沒錯,確實是我寫的,可這是他逼我寫的!」
「為什麼逼你寫?」
「因為我搶了他們生意!我沒想搶,可還是搶了,總之不是故意的。黑鬍子出獄後,肯定聽他小弟說了,就把我騙去,要砍我的手。他說想留著手,就得寫欠條,我就寫了。可我沒錢還啊,只好跑了!」
方啟越說越委屈:「一定是你們把他帶到家屬院的,你們簡直是助紂為虐!」
顧平安跟鄒卓都笑了,這孩子的邏輯不一般啊,八竿子打不著的都能碰瓷!
顧平安好奇問他:「你能搶他們什麼生意?」
方啟卻不肯說,「反正是能賺錢的生意,幾個月前他們兩個被抓了,小弟四散,我趁機抓住機會賺了點小錢,可他們現在出獄了,居然說我賺的錢該分給他們,這是什麼道理?我不給就不依不饒!還逼我寫一萬塊錢的欠條,這是黑澀會啊,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給我做主。」
「你不肯說,那肯定是見不得光的生意,黃賭毒肯定沾一個吧!」
顧平安看著他略顯稚嫩的臉,忍不住感慨道:「方啟,你今年是十五還是十六來著?你的好朋友金子豪還在學校里勒索別人錢,一塊兩塊他都不嫌少。他跟我說你不肯跟他一起勒索人,有空就跑去車站公園賣地圖和報紙。原來你是嫌棄他生意太小啊!」
方啟似乎有些動容:「子豪其實挺天真的,他爸媽對他還不錯,你們沒抓他吧?他就是要錢也不會害人,不用坐牢吧。」
顧平安嘆口氣:「你先顧好你自己吧!」
「警察阿姨,你真是小豪的姐姐嗎?真是他讓你來找我的?那我能叫你姐姐嗎?」
顧平安皺眉,剛要說話,就聽鄒卓厲聲道:「別套近乎了,一會兒警察叔叔一會兒警察阿姨,裝得跟小學生一樣。你說你既然都跟社會上的混子搶生意了,還裝什麼天真?到底什麼生意?趕緊說!」
方啟顯然沒被鄒卓這個白臉嚇到,他生氣道:「我不想跟你說!」
鄒卓愣住,什麼情況?審訊時肯定有唱白臉的有唱紅臉的,和和氣氣一般是問不出來的,他發揮的也沒問題啊。
方啟卻固執道:「我要跟這位姐姐說,她態度好,脾氣也好。」
鄒卓嘴角抽了抽,這什麼眼神,小顧可沒態度好過,審訊起來,恨不得把對方剝得一點不剩。
顧平安說:「審訊室里最少有兩名幹警,這是我們的規矩,再說我同事雖然語氣不好,但話沒錯啊,你不是在套近乎嗎?我們找到你時,你躺在床上各種敷衍,叔叔阿姨叫個不停,現在又想叫姐了,想幹什麼?套近乎我們就不查案了?你就不用說你做的是皮肉生意了?」
方啟盯著顧平安,眼睛眯了眯,似乎很驚訝。
鄒卓也嚇到了,他還以為是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