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徒弟才認識老余頭多長時間,知道個屁,我這不正跟你說呢嗎?那姑娘叫余巧,早跟老余頭斷絕關係了!她上完高中沒考上大學,老余頭給她說了個對象,怎麼說呢,可能也有點毛病吧,有點小錢但不正干,余巧說老余頭自己是賊頭子,還要把她賣去賊窩裡!把她爸罵地縮在屋裡不敢吭聲,她還要叫左鄰右舍地過來做個見證,說她跟老余頭從此斷絕關係了,哪怕老余頭死了也不回來。社區的人去勸,她說老余頭想賣女兒,反正鬧得很兇,最後也沒勸住,余巧這一走,有小十年了吧,再沒回來過。」
劉大爺唏噓道:「這丫頭心那是真狠啊,怎麼說也是親爸,給她說的對象也沒那麼不堪,有沒有工作不說,起碼長得一表人才。再說余巧自己就讀了個高中,不也是沒工作嗎?就為這事跟她爸斷絕關係了。」
顧平安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一般做女兒的都心軟,當時在氣頭上說斷絕關係,真就不聯繫了?會不會是她出了什麼事?
「余巧是哪年走的?」
「八一年還是八二年來著?具體我也記不清了,反正當時剛放開了可以自己做買賣,還以為她是出去打工了,哪想到再沒回來過。也不知道她爸死了,她能知道信不?總不能真就不回來吧,好歹把她養大了,起碼看著把人葬了。那兩間房總不能便宜了半路收的徒弟吧?」
劉大爺顯然八卦魂十分旺盛,他越說越精神,「我跟你們說,老余頭這徒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那寡婦媽把他拉扯大,還給他留了工作,當時還有補貼來著,你說有這麼個工作一輩子還愁什麼?結果他給搞砸了,不正干啊,現在居然拜師當小偷,誰家有這樣的孩子還不得打瘸了啊。」
顧平安問他:「曹旺說余大力還有親戚,不過都不親近,他們也在開發區這邊嗎?」
「親戚?這我倒是沒見過,應該沒在我們這塊住,不然我肯定知道。」劉大爺就是那抱打聽,據他說這街上沒他不知道的事。
這時顧平安他們的面也上來了,炸醬很實惠,說不上美味,但也湊合,面很勁道。
三人一起吃著,顧平安跟小郭不時問劉大爺余家的事。
劉大爺根本不需要人套話,把知道的全都說了,顧平安等他快吃完時,才問:「您知道八三年的分屍案嗎?我聽說有掃大街的阿姨在垃圾桶里找見了屍塊!」
劉大爺要的打滷面,老年人節儉,他端起碗來正想把最後一點湯也喝完,一聽這話,立馬沒了胃口。
他把碗一放,壓低聲音說:「這事我還真知道,聽說是有人作法不讓仇人投胎!把人五馬分屍了,還在上邊畫了咒語!邪性著呢,發現那東西的大妹子還被纏上了,好幾個晚上都夢見有人來找她,她跑去廟裡住了幾天才算沒事。」
顧平安跟小郭對視一眼,都知道這些應該是街上人聽到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編排出來的,受害者江小美人際關係簡單,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恨到分屍的仇人。
這案子目前來看,應該就是有特殊性癖好的連環殺人犯在做案。
當時發現屍塊的清潔工肯定是嚇到了,做了噩夢,要是本就有點迷信,再往外一說,這事就更有都市傳奇色彩了。
不過小郭還是問劉大爺:「是誰說上邊畫的咒語?我怎麼聽說是地圖啊?」
「就是咒語,不讓往生的咒語!你們小孩子家家的不懂這些,真不是迷信!」
劉大爺說得自信滿滿,好像他當時就在現場,可問他到底誰說的,他也說不上個具體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