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醫生冷哼一聲:「正常人也會有情緒,尤其是什麼壞事也沒做,就被請到公安局來接受你們審問的正常人!我不是瘋子,也會被你們這些警察逼瘋!作為警察,你們可以查證,但上來就質疑,是不是太過分了?」
他怒道:「我承認我確實學藝不精,是個很失敗的精神科醫生,我之前對何嵐的研究都成了廢紙,你們可以質疑我的醫術,甚至可以質疑我作為一個精神科醫生的資格,但不能質疑我的醫德,更不能質疑我的精神狀態。」
畢醫生指指桌上的畫像:「我看到這樣的何嵐當然會驚訝,因為我從沒見她這個樣子,以我對她的判斷,她不可能剃光頭,更不可能在臉上劃這麼一道子。」
他說著突然頓住,猛然道:「等等,這不是照片,只是畫像,是你們畫出來故意來蒙我的吧!太過分了,我早就聽說警察會詐供會嚴刑逼供,沒想到你們居然畫出這種畫來蒙我!」
顧平安看著他表演完,不由笑了:「你從哪兒聽說的?我們都沒有給你上手銬,只是把你帶來接受調查,我們也沒有騙你這是照片,你剛才沒看清楚這是畫像嗎?那你知道為什麼我們只有畫像嗎?」
畢醫生沒好氣地說:「你們什麼也不跟我說,上來就是一通質疑,我知道什麼呀!」
黎旭乾脆直說了:「因為有人見過這樣的何嵐,但我們還沒找到她,還記得方雪花說在收容所里被欺負嗎?帶她去打胎的肖主任,摔下樓受了傷,她很可能就是被何嵐推下樓的!」
畢醫生再次目瞪口呆,「你們在開玩笑吧,怎麼可能呢?」
顧平安看著他的眼神戲謔:「有什麼不可能的,你說她沒有暴力傾向,可你看看她做的事,再看看這張畫像?畢醫生,這次是肖主任,下次又是誰呢?」
「怎麼會?小何真不像會傷害別人的人啊!」畢醫生語氣再次不自信起來。
黎旭嘆口氣:「方雪花這個孩子該不該生,生下來她自己能養活嗎?如果真的會遺傳,等到二三十歲孩子又發病,方雪花本來就沒有生存能力,母子倆又該怎麼辦?不又是一場悲劇嗎?不說打胎的事,方雪花在收容所里,到底是不是被欺負,誰也不好說,但收容所的人肯定違背了她的意願,她才會一直把肖主任掛在嘴邊。」
顧平安道:「黎隊的意思是,這種情況下,何嵐還是選擇替方雪花報仇,顯然她的意識也沒有多清醒,或者說她是幫親不幫理的。她認為這兩個人是她的朋友,受了委屈她都要替她們討回來,也或者她只是想找一個由頭逃出來發泄一下。」
她說著抬眉盯著畢醫生:「你在醫院裡也是管束他們的人,你也說了,你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監控他們,那在你監控不到的地方,他們是不是也會像抱怨肖主任一樣,抱怨你!何嵐有沒有可能也把你當做復仇對象?」
畢醫生嚇了一跳,「怎麼可能!我可沒欺負過她們,我對他們每個人都很友善,為什麼要把我當做復仇對象?難道你們把我帶來公安局是為了保護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