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遠,你知道躲不過去了,就想說你是被洗腦,被人利用了,才去偷文物,對嗎?我奉勸你別做白日夢了,這次因為你們的壯舉,省廳都出動了,你姐肯定會被抓回來,兩年前的案子會重查,偷盜文物的事也會嚴辦,真以為你裝瘋賣傻就能矇混過關?」
何遠苦笑:「兩年前的案子毀了我姐,也毀了我們家!我其實不想出國的,人生地不熟,要受多少罪你們知道嗎?可因為我姐的事,我不得不離開!你們知道我在外邊過得有多難嗎?我爸媽的錢全都替我姐還了賠償金,我只能靠我的獎學金。可國外學校的獎學金真不是那麼好拿的,我周六日甚至去領救濟,也不敢讓同學發現。我為了幫我姐贖罪,還信了主,可那個牧師,他……他……」
顧平安無語極了,他不會想說他在外邊窮困潦倒,還被牧師欺凌,精神出了問題吧。
還真讓她猜對了,何遠痛苦地抱住頭:「那之後,我不敢再去教堂,還找了心理醫生,可沒用的,我總是能聽見那個牧師的聲音,我甚至都懷疑我家是遺傳性精神病,我也要發病了!」
他擠出兩滴眼淚,突又狂笑起來:「我現在後悔極了,我看見小東拿槍殺人的樣子,真得很羨慕,我該把那個牧師給斃了,再回來的!我要是殺了他,一定很痛快吧!」
黎旭看著他癲狂的樣子,問道:「這個牧師叫什麼名字?我們聯繫一下你學校和大使館。」
何遠卻搖頭:「沒用的,他很受歡迎,很會裝,沒人會相信我!」
顧平安冷冷道:「你放心,別說你現在只是嫌疑人,就算你進了監獄也是中國公民,受了這樣的欺侮,行兇者還是牧師,這事大使館肯定會管,你學校也會幫你,還有你那個朋友小孫,他也會幫你,怕什麼呢?不過何遠,你不會連牧師叫什麼名字都記不清了吧?」
何遠表情像哭又像笑,難拿得很:「你在說什麼?我沒有騙人,只是我說出來也沒用啊,你想得太簡單了,你知道國外受歡迎的牧師是什麼地位嗎?」
「我看是你想得太複雜了!別管我們辦不辦得到,你如果真受欺負了,我們要替你做主,你肯定會積極配合啊,為什麼還要推三阻四?」
何遠卻還是不肯說,他只訴說自己的委屈,卻不肯說讓他委屈的人是誰,他甚至還說他去博物館偷東西是受人矇騙,上了賊船不得不干。
至於他姐的事,他更是推得乾淨,「我沒幫她,我回來確實想救她,不過我想先賺錢,正因為我求財心切才會上了賊船。我想多賺點錢,買通精神病院的醫生,救我姐出來,可這不是已經被你們逮住了嗎?」
「什麼?我姐已經跑了?這怎麼可能?難道她去找我了?」
「學峰山?我沒去過啊,更沒給你們留過紙條,我怎麼可能有大哥大!我爸媽都沒錢供我讀書,我才回來的。」
「買大餅,就是給我們幾個吃的,買個餅也有錯?」
何遠把所有事推了個乾淨,被逼急了就說自己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