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去上朝了嗎?”錦覓掀開被衾坐起,很是熟練地接過鄺露遞過來的面巾,一邊擦面,一邊疑惑問道。
“是,殿下剛剛出門,仙上您那時還在睡著”。
錦覓心下一松,拖沓著鞋子向妝檯走去,“那肯定是我睡得太死了,連他起身都不知道。”抬手挑了只簪子束髮時,錦覓覺得今日鄺露好像很是安靜,她回頭,發現鄺露有些遲疑地望著她,欲言又止。
“怎麼了?”錦覓不解地問。
“娘娘,”鄺露頓了頓,還是說出了口,“娘娘不知道,那是因為殿下今早是在書房起身的呀。”
潤玉與旭鳳一左一右站在台下眾位仙家前列,第一次覺得這些仙君們奏報的事情實在是聒噪無聊得很。
那位老仙君還滔滔不絕地發表那一套陳詞濫調。說是有本奏報,其實就是拐彎抹角地吹噓天界威名,大肆誇讚太微卓越功績。偏偏那高位之人還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點評客氣一番。
破天荒頭一回,潤玉的思緒飄飛,委實已經回了璇璣宮內。自打今晨起身,他注意到書桌上錦覓派人送來的那一盤葡萄乾後,心裡就一直後悔不已。
他一向反感那些對妻子冷言冷語惡語相向的仙人們,覺得那些仙人毫無度量,非大丈夫所為。可昨夜自己竟也作出此般姿態,就心裡介懷而夜不歸寢殿,冷落了才成婚沒多久的妻子。
也不知道覓兒昨晚有沒有睡好,可有因為他的冷落而輾轉反側,徹夜難眠,她一個人睡在寢殿可有著涼?她一向晚上不安分愛踢被子,又沒有自己在身邊幫她蓋上……
這樣想著,潤玉悔不當初,恨不得現在就飛回璇璣宮中去給覓兒賠不是。可又想到昨天看到的旭鳳夢境,之後錦覓又毫不介懷地要給他買老婆……
潤玉瞥了一眼身旁的旭鳳,情緒莫名地嘆了口氣。
彆扭。很是彆扭。怎麼想都彆扭。
鄺露站在一旁匯報璇璣宮這兩日的上下大小事宜時,錦覓開了小差,有些怔怔地望著手邊含苞待放的曇花,情不自禁去伸手觸碰。
自她嫁到璇璣宮以來,潤玉還從來沒有過宿在別處的時候。
雖然她睡下時他還在書房處理政務是常事,但潤玉總會在她熟睡後輕手輕腳地入殿,再順手把睡得迷迷糊糊、險些掉地上的錦覓撈上來。是以錦覓偶爾半夜醒來,發現自己總是被圈在潤玉懷中的。錦覓一開始有些不習慣疑惑地問他,為什麼總要抱著她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