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覓怔怔地望著潤玉的背影,隨著他的話語腦海中浮現一幅幅畫面,小魚仙倌溫柔地執起自己的手,告訴她會永遠護她周全。他背著她去南嶺的靈泉。她受傷了會手顫動著幫她塗藥,在月光下抱她,那樣小心翼翼地吻她。
她突然感到胸口處的疼痛又如排山倒海襲來,痛得她忍不住扶住身旁的桌角,覺得心中有什麼東西要碎掉一般。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可悲傷的情緒徹底籠罩住她的全身,大滴大滴的淚珠從眼眶滑落,墜落到白玉磚上,碎了一地。
自己今日一定是瘋了
潤玉吻上身下人凝脂般的脖頸時,混混沌沌地想。
他與錦覓成婚以後同床共枕,朝夕相處了整整兩月。耳鬢廝磨間他如何能否認自己曾有過動情時刻,且並非寥寥幾次,而是頻頻數次。
可每當看向錦覓那雙如水一般澄澈的眸子,他便覺得自己那些想法齷齪的令人羞恥,無地自容。那些氤氳曖昧的情愫,也因此消失的一乾二淨。
潤玉總是想著,再等等。等錦覓再大一些,等她真正明白什麼是情愛,等她清楚何為夫妻之實,等她願意全心全意、毫無保留地把自己交給他。
可今日他不想等了。
他以丹唇為硃筆,流連在錦覓的鎖骨,肩窩,脖頸,依次向上,輕輕滑過她的耳廓,鬢角。最後潤玉撐起身來,望著錦覓泛著紅暈的小臉,她細細密密的喘息,她眼中幾近滑落的淚水。他眼中滑過一絲遲疑和掙扎,卻還是慢慢抬手去解她寢衣的盤扣。
如此,他們二人是不是就多了一重牽絆,是不是她就不會再那麼輕而易舉地說出“離開”二字,是不是她就會永遠陪在自己身邊,陪他度過以後漫長的歲月?
又或者,是不是只有這樣做,他心裏面那個被她融化的巨大空洞才能稍稍被填滿,不會那麼痛?
沒關係,那些你懵懂的,不清楚的,我可以慢慢教給你,只要你不離開我……只要不離開我。
可他的雙手劇烈顫抖著,無論如何也解不開那小小的盤扣,它一次又一次地從他指尖滑落。在此時,錦覓才勉強有了喘息之機,腦海中漸漸清明起來,感覺身下有什麼冰涼的東西,在緩緩纏著自己的雙足。她忍不住想起身去看,卻被身上的人發現,驟然用手遮住了她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