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鎮國公謀逆一案,其實是我偽造了證據,害得鎮國公父子死在獄中,滿門上下皆被屠戮流放……太子,被送出宮外。”
“而梅貴妃……並非自盡,而是你們母親,親手灌下的鴆酒,含冤而終。”
“當初二皇子遇到的三次刺殺……都是我派人去做的。”
窗外一道驚雷劈過,錦覓渾身劇烈一顫,猛的捂住了嘴,拼命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屋外,大雨傾盆而下。
“父親!您是糊塗了嗎?那鎮國公府與我們有什麼相干,我們洛國公府一向只忠於聖上,何必去淌那趟渾水!”
“是皇上讓您那麼做的,是嗎?”洛裴的聲音緩緩響起,雖是疑問,卻堅定不移。
“是……”駙馬沉痛地闔上雙眼,回憶起十幾年前的情景。
那時,皇帝剛剛登基,根基不穩,為穩定局勢,娶了鎮國公嫡長女為妃,後因有孕又升為貴妃。
鎮國公是個常年待在沙場的將軍,性子耿直,如今又有女兒在宮中做貴妃,說話難免沒有那些文臣一般好聽,一來二去竟讓皇帝生了忌憚之心。
隨著皇后和貴妃接連誕下皇子,相隔不過兩月,鎮國公手握軍權,在軍中深得人心,一些奏章便源源不斷送到皇上案前。懷疑鎮國公有意謀反,欲扶持二皇子上位。
當年,駙馬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國公之子,也跟隨鎮國將軍在沙場上立過幾次不小的功勞。有一日,母親和他說,太后有意讓他尚六公主,聖旨很快就會下來。
洛國公曆代忠臣,可太過於忠於現任皇帝,油鹽不進,難免就會惹的下一任皇帝不快。
這樣兩朝下來,加上子孫不爭氣,洛國公府已經漸漸敗落,甚至聽說皇帝隱隱有削爵的意思,若能尚了公主,想來必能再復國公府當年榮耀,當時的駙馬自然是願意的。
那一次北伐……駙馬永遠都不會忘記北伐前夜,他奉旨入宮面聖。
他接到的是一卷尚公主的聖旨,和一道秘密的口諭。
“口諭?”洛裴聲音已經開始顫抖,“沒有旨意?或者書信,信物……無論什麼,只要能證明父親是奉旨行事的就行。”
“什麼都沒有,只有一道口諭,”駙馬悽然一笑,“以當時的形勢,根本沒有人想到二皇子會回來,還能成了儲君,這樣想來,皇帝心思之縝密,實在是無人能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