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哪來的?”
錦覓繃著一張小臉,神情很是嚴肅,但在潤玉眼中卻有幾分好笑,就像一隻軟軟的小兔子發起凶來,讓人忍不住想在她頭頂揉上幾下,但輕咳了兩聲,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昨日去洞庭湖下取來的。”
“洞庭湖?”錦覓低低驚叫一聲,“你下湖了?!”難怪昨日下午莫名其妙地發起熱來,想到此處,錦覓心中煩躁起來,很是沒好氣地質問,“不是不讓你下床,好好休息嗎?!”
“可是覓兒……其實我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完全可以……覓兒!”錦覓卻不知想起什麼沒有理他,急匆匆穿好了衣服便起身出門。
潤玉一隻腳剛剛落地,想起身去追,又想起剛才錦覓那番話,便又縮了回去,食指和拇指揉著眉間,很是有幾分頭疼。
約莫一刻鐘後,錦覓端著湯藥進來時,潤玉正靠在床頭安靜地看書,見她進來,連忙放下書,伸了手去接那藥碗,卻被錦覓一眼瞪了回去。
餵藥的人沉了臉一句話也不想說,喝藥的人則是除了乖乖張嘴喝藥半句話都不敢說。直到咽下最後一口湯藥,潤玉見錦覓的臉色稍稍好轉,試探著開口,“覓兒……”
錦覓卻把那藥碗往桌上重重一放,藥匙與碗壁相碰,清脆的一陣聲響。
“看來夜神的傷是大好了,藥也可以自己吃了,發了熱喝兩服藥就退下去了,也可以四處胡亂走動了……”
“不是……”潤玉剛想解釋兩句,卻又被錦覓堵了回去,“這才好了幾天呀”,她話中隱隱帶了哭腔,卻扭過頭去,緊緊抿著嘴,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向下掉
“一句話都不聽,就整日拿著自己身子開玩笑,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被背回來的時候半死……”
說到那個字,錦覓輕輕咬了下唇,不再繼續說下去,只是不停地拿手背抹著眼淚。
潤玉心中早就有後悔之意,聽了她這一番話,更是後悔不迭,見錦覓背過身去哭的難過,他輕輕攬了她的肩膀,伸手替她去擦淚,很是內疚地哄著,“好覓兒,不哭了,我以後再也不亂跑了,我向你發誓,好不好。”
錦覓卻躲開了他攬過來的手臂,口中仍然彆扭著,“不用你現在在這哄我,你願意去哪就去哪,反正我在這也是討人嫌,那我回洛湘府去算了!”
錦覓說著便站起身準備離開,下一刻手腕卻被榻上那人抓住,潤玉嘆了口氣,接下來說出的話怎麼聽都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