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璇璣宮前,潤玉也做了很多準備,他以為錦覓會哭,會鬧著讓他不要走,會想要拉著他去找父帝,卻沒想到,她卻是這樣沉默下去,一時間很是無措,忍不住出言解釋,
“戰事緊急,天界又沒有其他合適的人,我還閒在天上,總沒有讓父帝去親征的道理……”
“僅僅是因為這些嗎?”錦覓冷不防地問出口,潤玉詫異地停下,蹙眉望著她的雙眼,直接就對上那雙清明的眸子。
錦覓卻輕輕呼了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你明早就要走了,我去幫你收拾一下行李。”不待潤玉回話,她便向逃跑一般,向寢殿快步走去。
潤玉本想追上去,想了想卻嘆息一聲,轉身進了偏殿。
他停在簌離的牌位之前,望著那畫卷中端莊溫柔的母親,緩緩跪下,抬手解開孝服上的腰封。
“母親,孩兒不孝,還剩下兩年零九個月,暫且欠下。”
“待大仇得報,孩兒一定已龍魚族之制,為您守足全孝。”
“孩兒知道您之前在謀劃什麼,也知道您將令牌交給我的意思,”說到此處,潤玉平靜的面上划過一絲掙扎,
“可是孩兒如今不是一個人了,潤玉有妻子,有未出世的孩子,我實在不能,也不敢拿他們的安危貿然去赴一場勝負未知的賭局。”
“母親,您能明白吧。”
他的手輕輕滑過那腰封,緊緊閉上了雙眼,脊背挺得筆直,就在那靈位前跪了很久,直到太陽西沉,星辰在空中漸漸發出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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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變得最強,才能守護住自己愛的人
卻又不敢賭,只能積攢實力,徐徐圖之
黑夜擁有一種力量,足夠將人們白日裡的偽裝全部卸下,那些隱藏在深處的不安,恐懼,委屈的情緒便傾巢而出,讓人瑟瑟發抖,不寒而慄,只想緊緊抓住身邊的人。
夫妻二人本來只是安靜地躺在榻上,誰也沒有開口說些什麼,可深深淺淺的呼吸卻將一切暴露無疑,他們都知道對方沒有睡著,在黑暗中徒勞地睜著雙眼,都在各自想著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