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抱著懷裡懶洋洋的凶獸,下巴頂在她發頂,輕輕摩挲兩下,唇角帶笑。
清冷寂寥的月色如輝,幽暗詭譎的密林夜色中,卻有火堆靜靜的燃燒,燃著溫暖的光。
……
天亮了,他們又回到湖邊。
昨天晚上運氣好,殷宸在路上就摘到一顆剛冒出土壤的草藥,考慮到閻羅已經有自主活動能力了,這一顆藥也夠了,殷宸就先給閻羅上藥。
她照例要滴血的時候,閻羅卻握住她手腕:“我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不需要血了。”
他的指肚不動聲色的摩挲著她手腕的肌膚,又道:“除了我,別在任何人類面前展現你血液的能力,人類的貪婪,能讓他們做出無比殘忍的事來。”
算你丫還有點良心。
殷宸心裡這麼想著,面上只冷淡看著他,然後扒開他上衣,草藥嚼碎了直接糊在他傷口上,至於噁心不噁心……who care?反正不是她受傷嘎嘎嘎!
做完了,她甩著尾巴又跑去湖邊洗澡澡。
昨天吃烤肉吃了一身油煙味,她嫌棄自己的很,整隻蛇都泡進水裡,反正她上半身的衣服是寶石和防水的草木纖維織成的,也不怕有走光的危險。
半人身的蛇妖在湖水裡嬉戲,銀白色的長髮披在背上,優美窈窕的身段若隱若現,水珠順著半身的曲線滴到柔韌的長尾上,順著銀白鱗片鋒利的弧線滑落,像水珠在顆顆寶石上滑過,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正在整理行囊的男人動作頓住,他眯著看著她自得其樂的模樣,覺得心口仿佛有股火在燃燒,有什麼肆無忌憚的東西叫囂著要衝出來、要品嘗、要占有!
殷宸在水裡待了會兒,又興沖沖滑回岸上,手裡還攥著十幾顆剛才從水底拔出來的水草。
這種水草不似一般的草纖細,而是鼓鼓囊囊的,她把水草從中間掰開,取出裡面一顆顆指甲蓋大小的白色固體,浸水裡泡了兩下,然後就按在尾巴上搓,白色固體很快融化成液體狀,像是某種清洗劑。
殷宸又抽出一根看著細長而柔韌的水草,捏著兩端,順著鱗片間的縫隙開始來回摩擦—有髒東西聚集在鱗片縫隙的話只能通過這種方式清理出來,否則髒東西多了會痒痒的、會長蟲,還會影響她的行進速度。
但她力道太大,還沒兩下水草就斷了,她習以為常的又拿起一根,幾下之後又斷了。
在她要拿起第三根的時候,閻羅走過來,抽出她手裡的水草,單膝跪在她面前,用水草幫她清理鱗片。
他的手勁兒也很大,但用的力道巧,沒一會兒就有淡黃色的髒污從鱗片縫隙間滲出來。
痒痒的感覺消失了,殷宸美滋滋的翹了翹尾巴
這是閻羅第一次這麼近的仔細觀察這條蛇尾。
她的尾巴修長柔韌,銀白色的鱗片細密整齊,從腹部往下漸漸變大變堅硬、又在尾巴的後部往尾巴尖的部分變小變軟,整體就像一塊被精心雕琢的藝術品,很是聖潔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