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開始系統的探查這座島嶼。
他計劃按照來時的路線,先把他來時因為種種原因避開的地方走一遍,再去探索邊沿的未知領域。
他本打算按照以前做任務的習慣,凌晨就出發,但攤上了殷宸這麼個完全沒有作息的懶貨,癱在哪兒閉眼睛裝睡,怎麼哄都不行,他想一個人先出發吧,她又死拽著他不放,眼看再拖就要到中午了,閻羅無奈,只能像昨天那樣,生生抱著她走
—這一抱,就沒個完的時候。
“得寸進尺的小東西。”他輕輕咬了一下她嬌嫩的小耳朵,低啞的嗓音性感誘人:“就是給你慣的。”
殷宸哼哼兩聲,撒嬌似的蹭蹭他,愛咋說咋說,反正就是不下來走。
第三天,他來到鬼面蜘蛛的老巢。
這是一片樹木高大的森林,每棵巨樹上都趴著幾隻直徑三米開外、通體全黑腹部卻印著紅色詭異斑紋的巨型蜘蛛。
它們與茂密的枝葉融為一體,甚至連它發出的絲線都是無色的,在草木叢生的密林中根本看不出來,只在有人無意碰到的那一瞬間,就會將人牢牢粘住,除非撕破皮肉否則絕對掙脫不開,而慌忙掙扎的人只會越纏越緊,慘叫著被包成白繭拖入樹木高處。
那時的探險隊面對著這種怪物損失極為慘重,子彈漫天飛舞卻用處寥寥,還是最後,閻羅冒險順著絲線攀到大樹上,生生把燃燒彈塞進兩隻鬼面蛛蛛的肚子裡用子彈射開,鬼面蛛蛛爆炸死去,絲線黏性減弱,才用刀把繭割開,把人救了下來。
閻羅摸了摸眉骨,他還記得自己從眉骨往下的半張右臉都被劃開了長長一道,鮮血淋漓,如今卻連疤痕都沒留下。
人生的際遇,是多麼奇妙。
他在自己勾勒的地圖上標下一個記號,表示可以做一個陷阱把人引過來,他看了看因為他們到來而警惕的匯聚起來的鬼面蜘蛛群,拍了拍殷宸的尾巴:“走了,下一個。”
殷宸卻不動,反而拽著他的袖子,指向側面。
閻羅順著看過去,看見一頭被蛛絲纏住的幼鹿。
為了抵抗強大的掠食者,這裡的成年鹿群都頂著骨刺般巨大的角,而這頭幼鹿還太小,頭上的骨刺剛冒了小尖尖,根本無力掙開粘性驚人的蛛絲,蛛絲已經纏到了它脖子上,它清澈的大眼睛裡滿是驚慌絕望,發出一聲聲哀泣的鹿鳴。
閻羅看了看殷宸,揉揉她的腦袋:“下來,我去救它。”
這次殷宸麻溜的下來了,乖乖盤坐在一邊。
閻羅拔出長匕,閒庭信步的往幼鹿那裡走,路過一棵大樹時突然從頭頂懸下一隻碩大的蜘蛛,殷宸豎瞳一戾,就見閻羅已經利落的一匕刺過去,乾脆利落割下了蜘蛛腦袋,蜘蛛屍體落在地上抽搐,閻羅一腳踩下去,蜘蛛瞬間沒了生息。
殷宸看了看蜘蛛屍體,又看了看淡定自若繼續往前走的閻羅,驚了!
“他……”她不敢置信:“他怎麼一下變這麼厲害了。”
“我看你真是天天就記得傻吃傻喝了,居然才發現。”規則懶洋洋:“閻羅的底子本就資質過人,又喝了你的血,若不是礙於人類基因的限制,他說不定已經比你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