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應了一聲,抬步往大門走去,邊走邊回憶著真是奇了怪了,他記得他把門鎖好了啊……
門被往裡吹的哐哐作響,那人只能先往外把門撞開再合起來用東西堵上,門被吹錯了位,他花了好大的力氣把門撞開,正要關上,突然僵硬住。
荒僻的郊外,夜幕暗沉、狂風似惡鬼咆哮,就在大門百米外的地方,有一道鬼魅般的黑影正緩緩而來。
說是緩緩,是指它姿態悠閒從容,但實則不過眨眼間,它已經從百米開外出現在十米開外,似有若無的黑霧如影隨形,襯的它身形細長扭曲,讓人毛骨悚然!
眾人還在裡面說話,卻見那個去關門的人僵在原地不動彈,老大眼裡閃過不悅:“老八!傻站著幹嘛呢!”
老八不回話!
老大心頭閃過一絲疑慮,他不覺得自己兄弟會這樣反常,他正要走過去看一眼,老八突然動了—他直愣愣的往後倒在地上,後腦勺砸地,發出沉重的“嘭”的一聲,脖子瘋狂的飆著血,瞪大的瞳孔里還殘留著驚駭!
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們緩緩的轉過身,看向敞開的大門。
那裡,一道修長的人影靜靜立著。
那是一個女人,一個看起來極為古怪的女人。
她通身著一身黑袍,不是那種古式的樸素的長袍,而是像中世紀的歐洲女侯爵那樣的一身極為華麗而莊重的長袍,黑色綢緞的布料上用金絲紅線和各式寶石勾勒出繁複神秘的花紋,妥帖攏著她修長高挑的身形;她面上遮著半張血紅色的面具,露出一隻狹長慵懶的眼和高挺的鼻樑,殷紅飽滿的紅唇勾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她的雙手交疊在腹前,姿態極為莊重優雅,像是一位從古老油畫裡漫步出來的女爵,又或者是一尊被供奉在典雅王廷中供後人瞻仰膜拜的雕像。
但無論如何,這樣的人物,不像是會出現在現實中,更不該出現在這裡。
或者說,任何人都不該出現在這裡!
老大一行人不是普通的劫匪,他們是腥風血雨的金三角里走出來的亡命徒,見多識廣,所以他們不會輕視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甚至他們更警惕、更忌憚,乃至於更恐懼!
畢竟,老八的死不瞑目的屍體還倒在那兒呢!
老大當機立斷用木倉指著她,半是警告半是妥協:“閣下意欲何為?我們與閣下無冤無仇,在這裡辦點私事兒,如果有哪裡冒犯了閣下,閣下已經殺了我一個兄弟賠罪,也算兩清了,如果閣下現在離開,我們便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我們立刻收拾離開,不會再打擾閣下。”
不能怪老大軟弱,兄弟被殺了都不敢動手。
他們這些暗圈子裡混的人最明白,越是碰上古怪的人,越是不能招惹,誰知道,撞上的是人是鬼!
女人沒有看他們,她的目光越過警惕的老大,定格在他背後奄奄一息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