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宸甩了甩尾巴,把局促不安站在不遠處的江越拉了過來。
徐如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含笑看一眼江越,恭聲道:“殿下放心,這位小公子我們也會妥善照顧的。”
殷宸這才放了心,輕巧的跳上了軟轎,在裡面團著趴下。
徐如親自放下四周的帘子,然後才看向江越。
他表情溫和,但江越卻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警惕的看著他。
他野獸般的直覺救了他無數次,而這一次它告訴他……這個男人遠沒有看起來那麼無害。
徐如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旋即笑意更濃。
“看在殿下頗為看重你的份兒上,我便多嘴提醒你一句。”徐如慢條斯理道:“不要與殿下太親密,時刻注意著分寸。”
江越愕然:“你…你在說什麼?”
徐如笑的意味深長:“殿下善良好心救了你,但你須知這份福氣,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起的。”
妖靈殿下曾經救了陛下,牽起了這帝王與皇后的一世情緣,如今妖靈又救起了江越,同樣是個少年,同樣身世悽慘,同樣相貌堂堂英姿勃發……對於如今已過而立、又與妖靈分離了十年陛下來說,他的任何想法、舉動,都是這個孱弱的少年承受不起的。
畢竟,男人、尤其是統御九州的天子的妒火,是可以伏屍萬里的。
他看這個少年頗為憨爽單純,對妖靈也沒敢有旁的心思,便好心救他一命,也免得皇后與陛下因此事生出嫌隙。
他翻身上馬,點了一匹空著的馬給他:“走吧。”
江越摸了摸胸口被珍藏的密信,雖然沒搞懂徐如的意思但也記在了心裡,他利落的上馬,禁軍調轉方向,直接衝著來時的方向離開。
禁軍來時晝夜兼程快馬加鞭,回去時顧及雪狐,沒有以最快速度前進,但是也快的不行。
殷宸在小轎子裡趴了小半個月,實在趴不住了,等從某座驛站里再出發時,直接跳到江越騎著的馬頭上,說什麼也不走。
徐如見了,走過來輕聲問:“殿下為何不上轎啊?可是裡面不舒服,奴才再給您加一層軟墊。”
殷宸搖搖頭。
小轎簡直不能更軟更舒服了,外面快馬加鞭,裡面卻連晃都不晃,每次一進去就直接陷進柔軟的被褥里,沒一會兒就著了。
但是再舒服,待個半月也太膩死了。
殷宸覺得自己骨頭都快趴軟了,向來圖懶的她這時候恨不得自己在地上跟著跑,鬆快鬆快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