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衡看著他,似笑非笑:“秦二皇子很會說話。”
金戈鐵馬十幾載的帝王,鐵血強悍的威壓和氣勢早已凝如骨髓,哪怕他只是這麼不輕不重的一個眼神,卻讓秦舒瞬間感覺周身一沉。
他暗暗咬牙,無視漸漸滲出汗水的額頭,維持著爽朗的笑容:“周皇陛下,舒等奉父皇之命,為結兩國之好而來,除了為陛下奉上的奇珍異寶,更特意準備了一份大禮,請陛下欣賞。”
魏元衡淡淡一笑:“秦皇有心了。”
秦舒應了是,不動聲色的瞥一眼高台上面露好奇的皇后,拍了拍手,瞬間有蓬勃的擂鼓聲應和。
只見兩列手持重鼓的秦人自石橋對岸而來,每走一步便有整齊的鼓聲響徹,他們中間簇擁著一個含苞蓮花一樣的高台,身著彩紗的妙齡少女圍繞著蓮台飄然起舞。
待蓮台被推到廣場中央,舞女們旋轉著扯下外紗扔到半空中,在一陣輕呼中那些彩紗幻化為艷麗的花瓣,紛紛揚揚飄下,與此同時,那合攏的蓮花徐徐綻放,一根粉色的水袖甩出,曼妙的弧度卻帶著凌厲的風聲。
一位華衣的美人自蓮花花瓣跳出,赤白的腳踩在白玉地面,手腕腳踝都戴著綴滿瓔珞的首飾,微一動作便是一陣清脆的鳴聲,柔美的長袖飄舞,露出一張嬌媚如花的容顏。
殷宸呆呆看著她好一會兒,轉過頭來看魏元衡。
魏元衡沒有看那活色生香的美人,卻是看著她,眼底是微微戲謔的笑意。
“你瞧。”他湊近她,溫熱的呼吸拂在她耳垂上:“和你爭寵的來了。”
殷宸鼓了鼓腮幫子,掩在寬大袖口的小手挪過去,隔著案桌,在他堅實的手臂上用力掐了一下。
男人低低一笑,握過她的手,輕輕捏著她每一寸骨節,帶著幾分說不出的狎昵曖昧,慢條斯理的把玩著。
“這手啊,有時候就是不安分。”他意味深長的說著:“就該打一個手環,需要的時候圈起來,讓做什麼便做什麼,也不會一邊說著不要一邊纏的死緊,那才乖巧。”
殷宸耳尖瞬間紅了。
這個臭男人,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殷宸見眾人看的陶醉,悄悄把一條毛尾巴伸過來,圈著他的手臂,自己也湊過去,小小聲問他:“你覺得她跳的好看麼?”
魏元衡垂眸,指尖散漫划過尾巴尖尖:“大秦五公主,一舞傾城之艷名傳遍四方,你說她好不好看?”
殷宸有點不高興了:“你怎麼這樣啊,我都問你了,你應該說不好看。”
“公道自在人心。”魏元衡挑眉看她:“我不能睜眼說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