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則遲疑了片刻:“你還行麼?這是幾還認得麼?”
“我沒瘋。”殷宸翻了個白眼,咬牙切齒:“我冷靜的很。”
規則斟酌著一時沒有說話。
它還是對殷宸的神智有點懷疑,覺得暫時還是不能刺激她。
殷宸盤腿坐在地上,想了想覺得這個姿勢不行,於是換了個妖嬈柔弱的側坐姿勢倚著鳥籠,眼巴巴看著大門的方向。
過了一會兒,門被推開,教授修長的身影緩緩出現。
他一進來,就看見人魚纖弱可憐的身影,她無助的倚在籠邊,聞聲正楚楚可憐的看來。
“弗雷德。”她委屈的喚著他的名字,拉長的尾音溢出難以言喻的柔媚:“你怎麼能關我呀。”
教授慢條斯理整了整袖口,抬步走到鳥籠前,負手垂眸,居高臨下的打量她。
她原本包的嚴嚴實實的長袍早已經在搏鬥中破裂,隱隱露出柔嫩的肌膚,臉上有劃傷的紅痕,柔軟修長的脖頸上帶著冷銀的頸環,袍角下是一雙纖長白皙的腿,骨肉精緻勻稱,不是冷瓷那種昂貴卻冰冷的美,而是溫暖的、柔軟的,每一寸肌理都跳躍著生命的光澤。
與她相比,他冷硬的刻板的更不像一個人,是嚴苛無情的機械、或者寒冰凝成的雕塑。
他伸出戴著白手套的手,捏著她的下巴,輕慢的往上抬。
“當然要關住你。”他說:“野獸就該這樣被馴服,用枷鎖、棍棒和食物。”
人魚眼底划過一抹陰霾。
“弗雷德,我知道錯了,別這樣對我。”她輕輕握住他冰冷的手,柔順的用臉蛋去摩挲:“你這樣我會很害怕,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後都會乖乖的,好不好?”
教授冷眼看著她取悅討好,不言不語,等她好話說盡了、笑容都在嘴角僵硬住了,才不急不緩道:“帝國艦隊會在五日後抵達,在那之前你就待在這裡,等抵達帝都星,我會另闢一個更大的籠子給你,我住的地方有足夠的空間供你揮霍。”
人魚鬆開手,緊緊咬著牙:“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打算送我去實驗室了?”
教授輕笑,意味深長:“只有人魚才需要去實驗室,但你不是,你有雙腿、你是一個人,不是麼?”
人魚驟然明白過來,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是你說會教導我成為海王的。”她冷冷盯著他:“教授,但是現在的您卻想束縛我、掌控我而不是成就我,我無法想像這是您會說出的話,您這是要背棄自己的承諾、打破自己的規矩麼?”
她知道,對於弗雷德而言,他做的所有事都在順應著他認定的軌跡,嚴苛、理智、冷酷,像一台永遠精密計算的儀器。
打破他自己定下的規則,就如同給一個機器人輸入了錯誤而矛盾的指令,本應讓他根本無法忍受。